side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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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由我来出一份力吧。
说这话的时候,具体要做什么,甚至要怎么去努力都不知道。纯粹是抱着“只是要为了律同学的话,做什么都可以”的心情,把话说了出口。
接下里,该怎么做呢。
自从修学旅行回来后,我就开始研究让甲太桑与律同学见面的计划。
见面的理由是有的,对,就是把修学旅行的伴手礼给他。
但是,该怎么向甲太桑传达呢?虽然我和甲太桑见过面,但也只是擦身而过的关系。既没有报上名字,也不知道联系方式。
不,联系方式的话问律同学就知道了。但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打来电话,就算是男生也会警惕的吧。
还是说,直接去见他?
如果记得我的脸的话,至少会听我说话吧。如果我表明自己是律同学的亲友这个身份,一开始可能会很吃惊,但一定会谅解这次会面的。
我有自信。
我虽然只见过甲太桑一次,但是毫不怀疑他喜欢律同学的心情。
虽然被律同学提出分手后马上就答应了,但我不认为在连理由都没告诉的情况下,那么快就能放下,一定还没放下。甲太桑看起来也不是失恋了就能马上找到新的女朋友那种类型的人,而且,我也不认为会有比律同学更好的女人了。当然,这是作为好友的偏爱。但是考虑到甲太桑和我喜欢的女生的类型是一样的这点,我觉得我的想法应该是正确的。
于是,我每次坐遇到甲太桑的那班电车时都会东张西望地环视四周,但那一次真的是奇迹般的偶然,现在很难再见到他了。虽然也曾在那个车站的检票口前等了一个小时左右,但只是辛苦了自己的腿和眼睛而已。仔细一想,我对甲太桑一无所知。虽然知道他好像是和德桑上同一所大学,但是如果连德桑的大学名都不知道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因为既不知道地址也不知道大学的位置,所以即使埋伏也可能是完全不靠谱的地方。也许那天只是偶然在去朋友家的路上下车了。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好好看看月票了。如果在月票上写着的车站埋伏的话,见面的概率也会提高吧。当时被甲太这个名字的冲击到了,其它的情报都没留意。
虽然对律同学说了「什么都不用做」,但是是不是还是拿点提示比较好呢。比如说,离甲太桑家最近的车站是哪里。因为交往过,这种事情应该是知道的吧。
在浴室里闷闷不乐的我,头发也没吹干就拿起了电话听筒。明天去学校问也可以,但是一旦在意就忍不住了。虽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但总算在还在八点范围的时候拨出了电话。
『你好。』
平时都是律同学或律同学的母亲接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后听到成年男人的声音,瞬间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
『你好?』
「啊,你好。这么晚打扰真是失礼了,我叫代田。」
我都说了多少年日语了啊,我一边这么吐槽自己,一边结结巴巴地把话连在了一起。
『代田……啊,佳月桑对吗?』
大概平时律同学会说到我吧,只说了姓氏,伯父就知道我是谁了。正当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猛烈的一记直拳打来。
『一直以来妹妹受你关照了。』
称呼律同学为妹妹,也就是说――
(不是伯父!)
虽然理解了是健桑、德桑,但不知该怎么打招呼才好,最后终于说了句「我才受她关照了」。冷静下来想想,这才是正确的。德桑没有注意到我是夏天前在公园旁边撞到的女孩子。如果说了「好久不见」的话,反而才会让他混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吧。
但是,我对我的鲁莽感到有些头疼。明明是和律同学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德桑来接电话的可能性也是可以预测的。但是,因为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遇到过,而且他看起来也不是喜欢接家里电话的那类型,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
『妹妹她……现在有点……』
因为德桑说得含糊其辞,所以我推断是在洗澡吧。
『我请她稍后给你打回去。』
因为说了像是马上要挂断电话的话,我急忙说「啊,请等等」,请他再等一下。
『嗯?』
「我有事……想请哥哥你帮忙。」
我突然灵光一现,比起向律同学询问甲太桑的信息,问他的朋友德桑询问更快更准确。
『你,对我吗?』
「是的,可以的话还请对律同学保密。」
我开始考虑,好不容易和德桑对上话了,光是打听甲太桑的情报就太浪费了。这样的话,就请德桑变成我们的同伴吧。
但是从电话听筒的另一侧,德桑的困惑漏了出来。
『很抱歉,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嘛,这也是正常的。
「我现在开始说明。如果可以的话,那个,请像是接给自己打来的电话一样回话,自然一点。」
『你是说费兰克吗?』
「就像这样。」
即使听不到谈话的内容,只听一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