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提起:
“我是不知道校长跟你说过什么,但请你也别提起上一任班导的事,学生们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不要扰乱她们喔。”
看来她颇难对付啊。
* *
当天傍晚,一也的妈妈就来到了东京,多子被她拜托,便跟着她一起去了一也的公寓瞧瞧。
之前已经拜托房东帮忙停掉了报纸,所以信箱里也没有积太多信件,乍看之下,还真看不出来是长期不在的人所住的房间。
“小多,你觉得呢?”
由于多子之前已经把一也寄来的明信片给伯母看过,她现在也稍微平静下来了,伯母用钥匙打开门后马上这么问道。
“什么意思?”
“就一也的房间,有没有哪里不一样呢?”
“我不知道。”
问她她也答不出来呀,毕竟多子是第一次进一也的房间,根本无从比较。
“好闷。”
伯母打开窗户通风。
“感觉那孩子只是稍微离开一下而已呀。”
一房的房间,床上有一件睡衣,看起来就像是今天早上出门时刚脱下般随意摆着。
冰箱里有早就过期很久的牛奶、五罐啤酒、还有熟透了的番茄,流理台的沥水篮里摆着一个马克杯。
“离开一下?”
带着护照?——多子摸不着头绪。
“没看到日记啊。”
伯母翻找抽屉之后说道。
“一也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有喔,他从幼稚园就开始每天写日记啰。”
原来他平时自己那么工整,都是靠写日记练来的吗?不过两人之间有频繁的书信往来,多子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
“不过既然是日记,可能不会放在抽屉里,而会放在能藏秘密的地方吧?”
多子说道。日记这种东西,大概可以上“最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排名”的前几名吧。
“哎呀?但他一个人住耶?”
“说的也是。”
伯母的话确实有点道理,而且要是一也只打算出去一下就回来,也没有必要藏日记或是把日记带走。
虽然多子觉得最好别趁人不在时乱翻人家东西,但伯母却一直到处东翻西找,或许打从一开始,伯母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出日记,她可能是觉得日记里藏有一也失踪的线索。
“我找到小多你寄给一也的信了喔。”
你看——伯母把束起来的信堆递给多子。多子当然对这些信件有印象,在多子常用的信封上,有她的笔迹,上头写着一也的住址,那些是这一年来多子寄给一也的信,一也有秩序地把信从寄件日排好顺序,才用橡皮筋绑起来。
既然是自己写的信,也没必要去看里面的内容,但是当多子把信堆递给伯母,请她放回原处时,多子注意到有个地方不对劲。
“没有我最后寄的那封信耶?”
照一也的排序,本应放在最上头的信件却消失了,多子是在一个多月前寄给他的,理应早就收到了才是。
为了保险起见,多子查看了一下堆积在信箱里的信件,但全都是写快递或转账明细通知那类东西。
“所以是一也带在了身上吗?”
听到伯母的疑问,多子纳闷起来。
为什么要带在身上?是为了在旅行时给多子寄信,才需要写着多子住址的东西做参考吗?
最后两人还是没找到日记。
伯母放弃了,而且伯父还在家里等消息,她只好先把一也还没洗、堆积如山的衣服全部打包带回家。
**
自从多子成为莉莉安女子学园的老师,已经过了两个礼拜。
多子也终于开始习惯教书这件事,课堂上还能把话题从教科书扯到别的地方,跟同学们闲聊起来了。
教课很有意思,参考教科书查些额外的资料,把资料印出来发给大家,为了掌握学生们的理解程度,做一些小测验,多子第一次体验当老师是什么滋味之后,渐渐觉得自己或许很适合当老师也说不定。
只不过站在二年藤班教室的讲台上,比其他任何一个班都更让多子感到紧张,即使是班会时间也一样,因为久我琥珀和久我玛瑙就在教室里,光是这样,就让多子感到心慌。
多子常常在放学之后,在校园里晃荡。
她一开始只是观察教职员室,但范围渐渐扩大到学校的其他地方,幸好她是新来的老师,就算不小心走到奇怪的地方,教职员和学生们也都很温柔地接纳她,看来在大家眼里,多子的举动不过是为了早日习惯校园生活而做的努力。
就在这么一天,多子站在逐渐昏暗起来的校园里,她一边数着校舍内侧种植的一颗颗高耸树木,一边穿过去。这些树全是樱花树吗?如果是樱花树,等到春天盛开时,肯定会很壮观吧。
多子走着走着,突然注意到有两个人走在自己眼前,即使远看,多子也认得出来她们是谁,那两人无疑是久我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