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刚才的动作,不过是接下来继续改变发型的序幕,那位学姊把梢长过肩的头发分成两边,捧到耳朵两旁,秀给佑巳看。
「啊!」
看到她的发型,佑巳确信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当时她的头发比现在更短。没错,短到两边可以勉强绑起来,然后佑巳记得……她应该……曾经这么说过:
——「佑巳同学,你是来这里找卡片的吗?」
「瓦伦提诺斯!」(Valentinus亦名瓦伦泰。天主教圣徒,同时亦为情人节的来源和语源)
是瓦伦提诺斯!是去年情人节的寻宝活动上,和佑巳在温室里,帮佑巳一起找红色卡片的那个人。佑巳挖掘了种着月季红蔷薇周边的土壤,却怎么挖都没找到红色卡片,而这个人把整个过程从头到尾看在眼底,可以说是能帮佑巳作证的唯一证人。
被人唤作「瓦伦提诺斯」,对方一瞬问露出狐疑的表情,但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把头发放下来对佑巳微笑。
「我一直都很在意呢,想说对你做了坏事,但今天也是最后一天了,我想会让你来帮我别胸花,大概也是圣母玛莉亚的旨意吧。」
「啊?」
「我在想是否要跟祥子同学讲那天发生的事……就是这么回事。」
虽然瓦伦提诺斯没有回头地淡淡说着,但她的意识一直集中在坐在她后面两个位子的祥子学姊身上。
「啊……这样啊。」
佑巳有时候也会回想那天的事。
要是那天在温室里没有遇见「那个人」的话,说不定红色卡片就已经是佑巳的东西了。
要是那天,没有让「那个人」独自留在温室里的话,红色卡片或许就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不知被谁拿走了就这样结束吧?
还有那天,为什么找到红色卡片的人,没有自告奋勇地上前与大家表明自己就是赢家呢?
为什么曾经被挖掘出来的红色卡片,又会被人埋回同样的地方里呢?
佑巳怎么想也想不透。
只要一天没找到「那个人」,那不管佑巳怎么想,最终也都只是猜测罢了。
而「那个人」现在就在佑巳眼前。还说要谈谈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都已经无所谓了。」
佑巳回道。
反正姊姊相信了当时佑巳所说的话,事发前一天两人虽然吵过架,却也因此和好了,虽然最后佑巳没能找到红色卡片,但两人还是一起出门约会了。
就算现在往事重提,也不会改变任何事实,针对那天的事,也没有什么让佑巳后悔或是得解决的事情。
「可是……你……」
瓦伦提诺斯欲言又止,最后却摇了摇头作罢。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去探究真相,只要引用当时祥子学姐所说的话即可:
「那是圣范伦坦斯的恶作剧啦。」
藉由佑巳的手,瓦伦提诺斯的胸前,也盛开了一朵白花。
不过佑巳真没想到对方会是高年级生,难怪在同年级生里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个人物。虽然这样讲有点失礼,但对方看起来十分年轻,被误认为一年级生也不奇怪。
由乃同学露出一脸像是在说「怎么了啊?」的表情,但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佑巳便没有多提,由乃同学也当然了解现在的状况,于是瞟了她一眼,像是在对佑巳说「等一下要跟我说喔」。
隔着三个人,终于轮到祥子学姊了。
「恭喜您。」
虽说对方是佑巳的姊姊,也不该对姊姊有特殊待遇。所以,佑巳心想要很平淡地完成这个任务,但有时候,事情就是会变得很特别,无关本人的意志。
「嗯!嗯。」
祥子学姊清咳了几下,结果周遭的人们慌慌张张地继续手边的动作,佑巳本来都没有察觉, 但这下才知道原来其他人都在关注红蔷薇姊妹。现在回想起来,记得姊姊曾说——情人节那天,她班上的同学似乎都很想偷窥两人交换巧克力的场面。
(嗯……)
针对这类情形,该怎么下结论才好呢。
1三年松班有很多爱凑热闹的人。2小笠原祥子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3反过来说,福泽佑巳对这类事情非常迟钝。
——上述的所有情形,应该都说得通。
「好了,快帮我别胸花吧。」
祥子学姊说道。佑巳转头看看周围,跟好多人对上了眼神。所有人看起来像是在做自己的事,但其实一直在偷瞄佑巳和祥子学姊,不过祥子学姊丢了这个牵制球后,围观的人群就瞬间消失了。祥子学姊应该就是算准这点,才会那样说的吧,毕竟拖拖拉拉地等所有人都别开视线才进行的话,那天就要黑了,而且那样才很奇怪吧。
「容我失礼了。」
佑巳从盒子里取出一朵白色人造花,轻轻把安全别针的针穿过姊姊制服的胸襟,针头在穿过黑色布料约一公分左右的地方,探出头来。
嗯,顺利地水平地穿了过去,距离也十分理想,花朵没有歪掉,针头也没有别得不稳,之后只要把针头卡在固定的地方就行了。——正当佑巳这么想时。
「啊?」
祥子学姊把一条黑色、长长的东西挂在佑巳的右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