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站着闲聊当然是不妥当的吧。
其他还有哪些地方呢?——三奈子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乍现。
「新闻社的社办怎么样呢?」
「新闻社的……社办?」
祥子同学再问了一次。
「但是……新闻社里没有你们的社员吗?」
「这点你不用担心。」
刚才真美才说过,本来要开的会议中止了。牙痛和头痛的人不可能还待在社办里,而身体健康的社员因为不开会,肯定早早回家了吧。
「虽然跟蔷薇馆比很狭窄就是了。」
「没这回事,那就让我去你的社办打扰一下吧。」
既然祥子同学也同意了,两人便朝社办大楼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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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被命令坐在社办椅子上的三奈子,狠狠瞪着眼前的两个人。
「变成哪样?」
两个人的其中一人,就是刚才跟着三奈子一路走过来的祥子同学。
「祥子一开始不就说了吗?就是『有事想跟你谈呀』。」
另一个人,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谓祥子同学的搭档——黄蔷薇学姐,支仓令同学。
三奈子坐在社办正中央,被一张桌子堵在里面一红黄两蔷薇学姐从容不迫地紧紧盯着她。通常靠房间内侧的地方才是上座吧?但这两个客人坚决要坐在下座,故意把门口堵住,摆明不让三奈子有机可逃。
「虽然祥子同学你是这样说的没错啦,但我可没听说令同学也在这里埋伏我啊。」
「哎呀,但我也不记得我有说过『令她没有先到你的社办等你里』喔,要是我们两个同时出现,你肯定会起戒心,所以就先派我一个人去迎接你了,事情只不过是这样啊。」
「来……接我?」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打从一开始就窝在新闻社社办里,计画好要跟她「谈一谈」了吗?
真是大意了。
看到祥子同学神秘莫测的表情,三奈子一不小心就被骗倒了。唉……太想要拿独家新闻,双眼就被蒙蔽了,自己真是何等愚昧浅薄啊……
可是,有谁会想到令同学躲在上锁的社办里,等到三奈子走进去的一瞬间,就抓住她的两只手臂把她关起来呢……?
「真美~~!你肯定躲在那边吧?你当了她们两个的帮凶吧!」
这份不甘心的心情实在是不吐不快,所以三奈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对着被祥子同学和令同学挡在中间的门扉大喊。
令同学基本上不可能去教职员室擅自拿新闻社社办钥匙进来,这么一来,认为有人在暗中牵线才是比较合理的推测。既然如此,有谁是可以去拿新闻社的钥匙,也很正常合理的呢?又有谁是等令同学进社办之后,可以一脸没事地去还钥匙也不会被怀疑的呢?这样一想,帮凶只可能是新闻社的社员了。
「真是对不起呀,姐姐。看到了红蔷薇学姐与黄蔷薇学姐的威容,小女子也只能臣服屈从了。」
果然是这样。
从门扉的另一头,传来一道发抖、微弱的声音。但是,那乍听之下充满歉意的话语,仔细分析的话,根本就是虚情假意,完全像是在作戏,那家伙肯定在外头等着看好戏。
原来如此……难怪社办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整洁了一点,不,是整洁了许多,平时扔在桌上的资料都好好地收在资料架上,电脑和印表机的摆设位置也微妙地摆正对齐了,大家根本不太做扫除工作,今天的社办看起来却是刚才才打扫过的样子。
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因为跟真美在走廊上聊天之后,三奈子内心才萌生想到新闻社社办看看的念头。这肯定不是真美临时才想到的招数,而是在缜密细致的计画之下实行的阴谋吧?说什么社员们都牙痛、头痛还是肚子痛什么的,肯定都是些谎话。唉……圣母玛莉亚,请原谅幼稚的我们吧。
「啊……先跟您讲一声,日出实是真的去看牙医了。」
察觉到三奈子在想什么的真美,透过门扉如此说道。
「哼……现在说这些有差吗?」
在一堆谎话里参了一个事实又能代表什么呢?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许只能乖乖就范了。三奈子看开之后,大摇大摆地坐回椅子上。
「然后呢?现在这是怎样?这是某种报复密告者的新兴手法吗?」
仔细想想,祥子同学平常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事情,是想主动跟新闻社的人聊的吧。不如说她想趁着快毕业的时候,把经年累月积下的怨气一口气发泄出来才比较合理。
「报复告密者?」
祥子同学笑了出来,然后她拿出一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小型录音机,按下录音钮。
「接下来是要开始进行——筑山三奈子的独家采访。」
「咦!?」
她们的说词如下——
这三年来,两人总是被筑山三奈子单方面地,而且有时是很粗鲁地骚扰采访,要是什么也不做就毕业,总觉得无法释怀。于是,就在最后的最后,试着交换一场也不赖吧。
「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