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入学典礼上意气相投,一起离开了学校,听说我发生了车祸时,那个人似乎人就在现场,还一起上了救护车,陪我到医院,接着每天都来探望我。母亲一开始也很感激对方,但日子久了,看到对方开朗的样子就再也受不了了,对方健康地成长下去,相较之下,自己陷入昏睡的女儿就太可怜了。
「嗯,我知道了。」
我无法去谴责母亲,毕竟在这十个月里,我只是一直陷入沉眠之中,真正痛苦、难过,真正在搏斗的都是我身边的人们。
「这样啊。」
原来我有一个只当了一天的同学,却成了感情很好的朋友啊。总觉得体内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 ? ?
某一天的休息时间里,我碰巧撞见二叶同学跟一个看起来像是高年级生的人在聊天。
明明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但不知为什么,无论碰到什么事都很少感到动摇的我,内心却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我眼看到两人非常和睦要好的样子,让我进退不得,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注意到我视线的高年级生对二叶说了声: 「那拜拜啰。」接着对我轻轻点一下头,便扬长而去了。对方是一个留着长发,四肢纤细的美人。
「刚才那位学姐,是二叶同学的姐姐吗?」
我努力抑制住颤抖的声音,转过头去向二叶同学问道,我发现虽然我嘴上这么问着,内心却渴望着她能否定。
莉莉安女子学园高中部有一个习俗名为姐妹制度,是一个由高年级生认低年级生做妹妹,引导妹妹渡过校园生活的奇妙制度,加上这是依照一对一的关系,只要成为姐妹,就会建立起亲密的关系。
「真亏你看得出来呢,不愧是草莓同学。」
由于我平时发挥的既视能力,二叶同学也认为我是一个「第六感很准」的人,所以她马上就承认了。
「是个大美人呢。」
「对吧?没错吧?我也这么觉得。」
她骄傲似地笑着。看来对二叶同学而言,对方是位很值得骄傲的姐姐。
顺着这个话题下去,我是能去问对方的姓名,还有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但是我却没有问下去,因为我总觉得要是我说了些什么,就会被二叶同学发现我内心的动摇。
(动摇……?)
我突然停住思绪。
我究竟是对什么感到动摇呢?是因为我觉得有了姐姐的二叶同学会离我而去吗?
(真的有必要认姐姐吗?虽然我们同年,但还不是一样变得这么要好!)
我心底有道声音在叫唤着,那不是现在的我的声音。
既视感?——不,不是这样。
我以前对某个人这么说过。
是对谁说的?我不知道。
是对那个在梦里,飘渺地呼唤着「草莓同学」的那个人吗?
? ? ? ?
过了几天之后,我偶然地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二叶同学的姐姐」。
「哎呀?」
她站在银杏树人行道交叉口中央的圣母玛莉亚雕像前,才刚刚祈祷完,等她发现我出现在身后,她先是露出有些许讶异的表情,接着微笑了起来。
「你是二叶班上的——」
「是的,平安。」
我好不容易向她打了招呼,要是她当时继续祈祷个十秒,也许我早就逃离现场了。
「二叶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是的,她今天好像要去参观社团。」
「这么说,她今天似乎有说过呢,她好像是为了长高,想加入篮球队呢。」
她用手遮住嘴巴呵呵地笑了起来。虽然第一次看到她时,总觉得她给人一种清纯又文静的印象,但也许她其实是比我想像中更加活泼开朗的人呢。
「你呢?不一起去跟她参观社团活动吗?」
「是的,我病才刚痊愈,这段期间都只能待回家社。」
听到我的这番话,二叶同学的姐姐只说了声「这样啊」,她没有多过问我是生了什么病,或者病情有多严重之类的问题。
「那么我们都是回家社的,就要好地一起回家吧?」
二叶同学的姐姐牵起我的手,走了起来。虽然我内心总觉得很对不起二叶同学,却没有甩开对方的手。
这时,炫目的光芒突然团团围住了我。
喀嚓!几近与那光芒同时出现的快门声在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瞧……
「不好意思,因为那光景实在太棒了……」
站在那里的人是摄影社的武嵨茑子同学。不,她现在是比我还要高一年级的学姐,所以应该称她为茑子学姐吧?
「两位是姐妹吗?」
「哎呀,真叫人开心,不过很可惜不是喔。」
二叶同学的姐姐又呵呵地笑了起来。那两人本来就是同年级的同学,似乎认识彼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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