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会时我人在蔷薇馆里,再说蔷薇学姐与二年级的姐姐们似乎也没有特别表示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总之,乃梨子打算反覆说这些台词,然后在休息时间里死命躲进厕所里等待暴风雨过去。虽然乃梨子觉得像这样到处避难很不像她会做的事,但她是志摩子学姐的妹妹,所以她必须牢牢记住她自己的一举一动,不只会影响到她个人,要是不小心引人注目或是做出不谨慎的发言引人误会,也会给志摩子学姐添麻烦的。
纵使乃梨子很想跟瞳子谈一谈,但因为这件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所以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午休时乃梨子逃进蔷薇馆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发现果然每个人都一样,不,有人还遇上了更麻烦的状况,三位二年级生都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红蔷薇和黄蔷薇学姐都还没过来,或许是因为三年级生没有投票权,所以周遭的人们才没有跟着吵翻天。
大伙没怎么交谈地吃完便当,这时乃梨子才说「我去办点事」,接着离开了蔷薇馆。
目前还未看到有学生在午休一开始没多久,就跑到蔷薇馆前窥探内部情形,或许她们是认定暂时不会有人从馆内出来,所以先选择待在某些温暖的地方吃着午饭。
乃梨子默默地穿过校舍的里侧,目标建筑物是讲堂,她有事要在讲堂后面处理。
外头十分寒冷,不知是否因为如此,几乎不见半个人影。
在午休刚开始与快结束的时候,来往牛奶房的学生数量也跟着多了起来。还有当天气好的时候,不管是午休的哪个时间,都能看到到处有学生享受着散步乐趣的模样。
可是现在是大冬天,而且还是午休的一半这个不上不下的时间,不太会有什么怪人冷得直打哆嗦,还想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所以乃梨子才选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眼看四下无人,该说她的判断没有错吧?
「瞳子。」
对方早就来到约好的地方了。
「你好慢啊,你既然要把人约出来,就请你先到吧。」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乃梨子有一种感觉,像是后退几步观察着小受感动的自己。
「我上完第四节课要离开教室时,才看到有人单方面地在我桌上丢了一张像垃圾一样的便条纸,这下子就算我不想,不是也没办法拒绝了吗?」
瞳子举起她手里被裁成半截的报告用纸苦笑了一下。那是刚才乃梨子写给瞳子的信。——『三十分钟后,我在讲堂后面等你。乃梨子。』
「可是……」
这种纸条,无视不就得了,就像她无视那些在休息时间里纠缠她的同学们那样就行了,只要假装不知情,笑着说一句「我没发现耶,抱歉」,应该就可以将这件事放诸脑后了。
可是她还是来了,还是在这大冷天里。
「谢谢。」
「毕竟我也讲好要跟你谈谈了啊。」
凛冽但并不是很强的寒风穿过树木而去,距离树叶被吹落已有好一段时间,银杏树和樱花树看起来显得非常寒冷。
「为什么?」
乃梨子望着并排树枝之间的阴天,呢喃问道。这句不断在内心反覆的疑问词,现在抛向了瞳子。
「什么为什么?」
瞳子反问回来,问刚才问的「为什么?」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问我为什么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拒绝佑巳学姐的申请?
为什么,要参加竞选学生会干部选举?
为什么,什么也不跟我说呢?
为什么——。
在乃梨子把这无数涌现的疑问号,像是制作花束一样,一个个收纳于自己紧握的拳头里时,她突然了解了。
「虽然看似有很多理由,不过其实只有一个不是吗?」
针对那么多的「为什么?」,答案只有一个,即使根据不同的讲法与说明的细节,答案是会有所不同,但乃梨子觉得根本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乃梨子同学你有时说话太深奥了,人家听不懂。」
瞳子蓄意露出一个娇嫩的笑容。
「少装蒜了!」
她可是很认真在问话的。
难道瞳子真心认为事到如今用一句「听不懂」就能一走了之吗?
不,瞳子脑袋很好,她肯定知道面对乃梨子,装可爱或装蒜到底,都是没有用的。
「这个嘛……」
瞳子拉下她娇媚的笑脸说了:
「不过,刚才你本来可以假装接受我『听不懂』这句话,然后用『跟这种人讲什么都没用』的态度带过,好让我们都有台阶下啊。」
乃梨子暗付着:讲得一副她本来好心为我准备好台阶下似地,这听起来就像是在告诫我没必要特地来搅和这种麻烦事,或是太过深入可是会受伤的。
「我又不期望有台阶下。」
乃梨子觉得让自身处在安全的位置,只不过是表面地和平相处,要是因此变得无法抬头挺胸地说出彼此是朋友的话,那还不如索性被瞳子拉到无底深渊里比较好。
「那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