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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A(约莫50几岁)的供述】
等我发现忘记带眼镜出门,那已经是要吃时间稍晚的午餐时的事了。
平常我都不戴眼镜的,就连搭交通工具,也只有自己开车时才戴。
我出门的时间应该是上午十点过后吧想说可能会喝酒,所以便叫出租车搭过去,告知司机目的地之后,我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和约好的人在饭店酒吧里碰头,大约过了喝完一杯咖啡的时间,我们就出发前往餐厅那里了。
那家店算是满隐密的,几乎只能预约订位,无论是圣诞节还是新年期间,都不会太过喧闹,能够静静地用餐,所以我才喜欢那里。我们被带位到常去的包厢,接过菜单的瞬间,这才终于发现到我没带眼镜。
虽然年轻时我就有轻微的近视,但是最近视力更是差到难以判读小字了。如果是混着汉字与平假名的日文菜单,那还算是可以辨识得出来,但如果是法文,我就只好举手投降,看到模糊成一团的印刷字,我也放弃去解读那些究竟是什么料理了。
不过当场我还是想办法蒙混了过去,只要问一下共餐的人不敢吃哪些食物,之后只要全部交给来点菜的服务生处理就好了。
虽然我的视力还没差到无法用餐,不过距离我预定回家的明天傍晚还有一段时间,可能还会碰到几次需要用到眼镜的状况,因为这样,我就决定先回家一趟拿眼镜。
本来我还约好要陪对方买东西,顺便帮他提东西的,但我取消第三家店的预约,坐进了出租车里。虽然我在公司里也有放眼镜,可是放年假时过去不太好吧给警卫们添麻烦也不太好,再说都禁止员工新年去上班了,要是事后被部下知道我来过,那事情就麻烦了,所以我用删去法考虑了一下,最后就只好回家来拿了。
哎呀,我当然知道啊。今天这里要办只限女性参加的新年会,这点小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我才想说不要打扰到你们(应该说小心不要被当成电灯泡),只要偷偷溜回家里,拿到眼镜再偷溜出去就好了啊。
出租车停在家门口的公路上,之后我在对讲机上输入密码,打开了大门,然后再用钥匙打开家门进到里头来,由于平常都一定会有人帮忙开门,今天这样感觉还挺新鲜的。
先不管这些,我走到家里就马上上楼了。新年会应该是在一楼的和室举行,虽然我很有兴趣,但我又不能露脸,所以我只好蹑手蹑脚地偷偷爬行到二楼。
当然啦,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被我吓到的小佑啦。
不过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什么恶意的,就不能原谅我吗?
【男性B(十九岁)的供述】
每年大年初二,这户人家的人几乎都跑光光了,只剩下母亲和女儿两个人在家而已。作为一个日常与这户人家挺要好的男人,我担心她们两个,跑去瞧一下状况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哎呀,我当然知道啊!我知道今年要办只限女性参加的新年会,毕竟事前就已经有人告诉我「禁止男性进入」了。谁跟我说的?就是小笠原家的那两位女性,而且她们还是分别跟我讲的,还真是很夸张的森严管制对吧?
为何我明明知道,现在却还出现在这里?这问题真是问得非常好。那是因为我今天刚好去了百货公司,然后又偶然看上了一样东西。我一边看,心里就有股冲动,想说无论如何都想把这个礼物送给参加新年会的女性们,所以我就大摇大摆地来了。
当然,我本来打算把礼物交给你们后就马上离开的,我是说真的,反正只要我不出席新年会就好了吧?也没差吧?难道你们会因为送外卖过来的寿司店员工是男性,而禁止他踏入玄关里头吗?我想不会吧!这不是同一个道理吗?
我区区一个学生,怎么好意思去搭出租车啊。我当然是坐电车过来的,然后再从车站走到这里。
就在我看到小笠原家家门时,刚好跟一辆乘客的出租车擦身而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就是舅舅他所搭乘的出租车吧?不过当时我根本没把出租车放在心上。
当我想按下对讲机时,才发现大门早就已经开了。该怎么说呢,我挺熟悉这里的,所以我就直接进来,然后关上大门,那样实在太不安全了嘛。
因为附近很暗,我没注意到前面有人走过,而且有一阵风吹过的关系,所以也没听到脚步声。
虽然家门似乎没有上锁,但就这样直接踏进人家家里实在不太妥当,于是我打算伸手按电铃。就在这时,里头传出一声尖叫,连外头都听得到。
我想听到女性的尖叫声,只要是男生,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吧!
然后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没什么和我有关的疑问吧?
——也就是说
只要把男性A的部分改成「小笠原融」,男性B的部分改成「柏木优」就是正确答案了。
(可是)
男性A,要是您光明正大地按电铃进门,就算会被女性们嫌弃好了,事情也不至于闹大成这样。不过没有发现对方就是这个家的主人,还以为是遇到色狼而放声尖叫的佑巳也多少有责——
「佑巳没有半点错。」
祥子学姊斩钉截铁地说道——要人确认好现场状况再尖叫,要是真碰到紧急状况,可就没办法说这种风凉话了吧?
「听好了,佑巳。要是以后在碰到这种事——当然,没有是最好不过了到时候你就再像刚才那样,尽管大叫出声!事后才发现时误会也无所谓,只要到时候再道歉就行了。」
「是!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