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到十分幸福。
但是当学校一进入暑假期间,真纯就顿时变得寂寞得不得了,因为放假就等于无法见到宁子学姊。
直到去年,一听到暑假还觉得那是可以从课业中解放出来,只要做完暑假作业,就可以每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梦幻时光。像是长时间待在爷爷奶奶家里,或是看一堆电影,又或者一整天都在游泳池里玩耍。
可是今年不管做什么,都没法让自己打从心底高兴起来。因为自己心里一定会去想——不知道宁子学姊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去采访养老院,去儿童医院朗读书本,还是去参加手语的讲习,或是去参加公园的扫除活动呢?听说义工社一到暑假就会很忙碌,而在缔结为姊妹之后,就马上随着姊姊加入义工社的浅香同学,应该也一起参加了那些活动。
真纯心想,要是当时是自己成了宁子学姊的妹妹,那自己肯定也会跟浅香同学一样,跟着她加入义工社,然后和姊姊一起参与义工活动才对。
可是羡慕其他人是毫无意义的,毕竟不管自己如何盼望。真纯依然无法成为浅香同学。
好寂寞,自己感到无比的寂寞,可是却又无法打电话给她。
就算打了电话,又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如果是她的妹妹浅香同学,就算没有特别的事情,也可以毫无所谓地打电话过去,但自己和她的立场毕竟不一样。
不过是两个早上搭乘同一班电车的人,没有什么词汇可用来形容这样的关系。
在听说义工社有社团活动的某天下午,真纯不小心就来到了M站。
真纯在心中对自己说道——既然两人的交集,就只是搭乘同样的电车的话——她在剪票口内侧看着许多行人来来往往。
确认一下时间,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可是却不觉得自己有等那么久,毕竟等待的时间,就像是献给宁子学姊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感到如宝物般珍贵。
终于在北口楼梯最后一阶的地方,宁子学姊的身影出现了。然后她一看到真纯的身影,便杵在原地并轻轻地开了口。
就算是在有段相当距离的剪票口,真纯还是能清楚知道她在说什么。
“真纯。”
真纯点了下头,接着她开始奔跑。排开车站里的人潮,她从左边的剪票口奔至右边的剪票口。
而宁子学姊也同样飞奔了过来,朝向真纯打算过去的剪票口跑去。
两人都看不见周遭的事物,就在只差一点点便能碰触到彼此伸长的手之处,自动收票口的闸门挡住了去路。
“不行啦,得放进车票、定期票,或是电子卡才行喔。”
车站人员的笑声,让真纯觉得有如从天而降的声音似地。
那一天,宁子学姊在M站的车站大楼里,为自己买了一副项链,因为装饰在橱窗里头的泪滴型玻璃珠太过美丽,自己一直盯着它瞧,她才会买来送给自己的。虽然是便宜的东西,然而自己还是非常地高兴。虽然非常高兴,却没办法带着笑脸对她说“谢谢您”。
对真纯来说,这是她的玫瑰念珠。所以只要一想到浅香同学,自己就会感到揪心难耐。
而宁子学姊也没有露出笑容。只是在回程的电车上,宁子学姊无言地紧紧握住真纯的手,两个人共同分担着罪孽。
真纯开始讨厌起学校的活动。因为学校的活动多半是以姊妹为单位行动的,像是运动会的穿袴竞走、学园祭的校内巡礼……并非因为自己单身才讨厌这些活动,而是就算不愿意,也得再次体认到宁子学姊和浅香同学是姊妹的这个事实,这让自己感到十分厌恶。
等快到圣诞节时,浅香同学开始带着毛线团上学,听说是要给姊姊织围巾。在编织东西的,并不只有浅香同学,有姊姊的同学们就像在彼此宣告这点一样,纷纷做着大大小小的东西。
“真纯同学要不要也做些什么呢?”
休息时间里,浅香同学对着聊天对象逐渐减少的真纯如此说道?
“可是我又没有给礼物的对象。”
“既然如此,做给自己也不错吧?”
其实自己有想要给的对象,但又不能将自己在浅香同学面前编织好的东西交给宁子学姊!
“送给自己也太寂寞了吧。”
真纯耸了耸肩,从椅子上站起身。毫不知情又幸福的浅香同学,看起来十分令人憎恨。
“既然如此,那我送给你的姊姊如何?”
在自己的嘴里吐出这番话语之前,还是先走为上策。
真纯作势要去厕所,然后回头一瞧,才发现浅香同学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忘记了自己编织的毛线孔数,现在正拚命重打着。
等圣诞节结束,才刚松下一口气没多久,又到了情人节。
虽然自己没办法打围巾,但是她觉得如果是给予会在口中消融不见的巧克力,似乎就能被原谅。毕竟这世上还存在着情义巧克力这种东西。
“今天放学后,能请您来一下旧温室吗?”
真纯在电车里向宁子学姊说道,而宁子学姊当然知道她是在暗示什么,所以说声“我知道了”后便点了点头?
纵然也能在早上的电车里交给她,可是真纯不想要那样。自己不会奢望说什么要在玛莉亚像前给巧克力这种话,但就算是角落也好,无论如何,真纯都想在学校里把巧克力交给她。
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