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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你的祖父写的啊,就是送你伞的祖父吧?”
“嗯,他说因为是女生的东西,不要随便在上面写地址。”
写上名字是为了不要让拿相同东西的人认错,如果不见的话,也只能说自己与那个东西无缘了——对,爷爷曾经这么说过。话虽如此,为何要将“莉莉安女子学园”写在名字旁呢?祐巳也不明白。
“福泽,我最近遇到一件事,让我愿意相信命运这种事了。”
“命运?”
老师又离题了,刚才话题明明进展得很顺利。
“要说是圣母玛利亚的指引也可以。”
青田老师以食指缓缓抚着比他头发稍白的胡子。
“我有时会忽然想起当时一边和你说话一边走到校舍的那几分钟,甚至还曾经想过当中是否有什么原由。”
但是相反地,本人却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对不起——祐巳这么想着。
“当时那里有很多学生在。不只是你,若是本校的学生看见在雨中奔跑的老师,想必应该会很乐意为他撑伞。假如有人愿意让我躲进伞下,面对如此令人感激的提议,我应该会坦然接受,这与对方是谁无关。”
青田老师继续说下去:
“不过,为什么是你呢?你在班上并非特别显眼的学生,也不算过于文静,应该说就是个很普通的学生。就算在课堂上不会主动举手,被点到的话还是可以正确回答问题,也不会忘记交作业。然而你并不是一个出色的学生,时常犯一些粗心的错误,考试成绩也总是游走在及格边缘。”
“请问……”
青田老师特地把自己叫过来,应该不会是为了聊国中时代的回忆。就算承认老师的看法,姑且不论有没有辉煌的过去,既然自己不显眼又粗心,她不明白老师为何要提及这些其实无须特别去记住的事情。
“当还在身边的时候感觉不出来,不过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渐渐感受到其优点;你正是这种类型的人。”
“哦……”
“哈哈哈,似乎把你弄糊涂了……那么,让我们回到命运的话题吧。我是这么认为的,之所以会躲到你的伞下,自然因为你是第一个出声叫我的人,不过让你第一个出声叫我,我想这应该是命运之神的安排。”
“这样吗……”
尽管祐巳如此回应,可是实际上她完全无法理解老师所言为何。说实话,她很不擅长面对这种毫无重点可言的对话。
“正是这样。”
青田老师将手伸到桌子底下,从手提纸袋里迅速拿出某样东西。
“那是为了让你的雨伞回到你身边所必须发生的事。”
“啊!?”
祐巳一看见那样东西随即叫出声,接着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那是好很眼熟的蓝色。
是爷爷的伞。
青田老师打开雨伞为祐巳撑起,让两人处在绣球花之下。
即使没有下雨,然而伞花就这么在教职员办公室里绽放。
斗大的泪珠取代雨滴,自祐巳双眼滚滚落下。
在“为什么”这句话还没浮上脑海之前,祐巳先想到的是“又见面了”。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雨伞,如今就在自己头上。
“拿去吧,这是你的伞对吧?给你。”
青田先生将伞交给祐巳,伞柄上有“莉莉安女子学园福泽祐巳”——没错,这正是祐巳的伞。
“这把伞为什么会在老师这里……”
她怎样都不认为青田老师是在便利商店拿走雨伞的犯人。
“先不说这个,我想先问你,这把伞你是在哪里遗失的?”
老师似乎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而祐巳在简单地说明事情经过之后,老师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这样我就能理解了。你一直都很珍惜这把伞,实在想不到你会不小心把它忘在哪里,原来是在店家外面被人拿走了,还真是不幸哪。”
老师好似与雨伞说话般轻弹着伞面。感觉上他好像在说,虽然被不知名人士拿走雨伞的祐巳很不幸,然而被陌生人带走的雨伞也算是被害者。
“接下来就换我说明了,其实这是昨天晚上我女儿在车站捡到带回来的。”
老师以眼神指向雨伞。
“车站?”
“你猜是哪里的车站?可别吓到啰,是福岛车站。”
“福、福岛!?”
虽然老师已经提醒过她不要吃惊,祐巳却仍忍不住大声重复了一遍。福岛……是指日本东北地方的福岛县福岛车站吗?
“昨天我女儿去福岛参加朋友的结婚典礼,那时她不知为何留意到这把被搁在垃圾箱旁的伞。因为旁边没人,怎么看都像是被丢弃的。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我女儿说她后来不禁捡起了这把伞。结果伞柄上面不是刻有‘莉莉安女子学园’这几个字吗?那对她而言也是很熟悉的字眼,因为是她父亲工作的地方嘛。”
“是的。”
“一般都是会将伞交给站务员,不过我女儿却有些犹豫。她心想,假设上面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