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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走啰。”
圣学姐握住祐巳的伞柄,以极其迷人的动作迅速地将伞打开并递给祐巳。
“给你,跟在我后面。还是你想让大家欣赏?”
圣学姐这么一说,祐巳才注意到在校门或公车站附近的学生中,不乏一脸讶异地望向她们这边的人。
的确,看到有学生在校门外几近车道的地方,不仅没撑伞还淋得一身湿,若不会心想“怎么回事”反而奇怪。况且那个人还是红蔷薇花蕾,想当然是更加引人注目了。
“小祐。”
“……好的。”
总之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尽早离去才是上策,祐巳撑着红伞跟在圣学姐后方离开。
即使吵架分道扬镳,但是祐巳在众人眼里依然是小笠原祥子学姐的妹妹。在这最后的最后,祐巳不希望自己做出让姐姐蒙羞的行为,最好还是尽量减少这种难堪的回忆。
祐巳拖着因为吸了雨水而变沉重的制服以及沉重的步伐,无精打采地走在平时乘坐公车回家的路上。
虽然雨伞仍沾有不知是混了泥土或沙的泥水,却还是可以用来挡雨,而且藉由撑伞行走,伞面多少也被冲洗干净了一些。
三人在比车道略高一截的狭窄人行道上,排成一列前进。
雨势比刚才减小了许多,却还不到可以不用撑伞的程度;如此的细雨,仿佛将会绵绵不绝地持续下着。
祐巳眼前是圣学姐撑的黑伞,更前方则是那位不知名的亲切女大学生所撑的棕伞。
虽然这么想对它的主人有点不好意思,然而那把被圣学姐的身形挡住而若隐若现的伞,不免让人联想到香菇。这么一想而再度望过去,圣学姐的黑伞倒是很像木耳,而且就和烹煮前泡在水里的木耳一模一样。
(咦……?)
下意识发出苦笑的祐巳,有些惊讶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
或许人类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坚强多了。倘若真的走投无路的话,相信不太可能有余力去注意别人的雨伞。
明明因为祥子学姐的事处于糟糕的精神状态中,然而祐巳的身体却因为只有双脚交互前进而感到无聊。甚至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脑筋擅自思考了起来;不仅寻求着外界的刺激,视觉与听觉也在运转。
身体还是健康的。
受伤的只有心灵,肉体并没有受到直接的伤害。
那么心灵是什么呢?
是否存在于脑袋里呢?
祐巳稍稍抬起拿着书包的手,用手背触碰自己胸前心脏所在的位置。每当想到“心灵”时,不知为何总觉得是在心脏周围。
(——看吧。)
结果她就不断持续着这样的思考,看来脑袋果然觉得无聊。
(嗯……)
祐巳望着香菇伞的同时,忽然间想起了某件事。
刚才碰面时,圣学姐身处的那群人当中有出现这种颜色的伞吗?
记得有粉红碎花、深蓝格纹、黄色条纹亦或是圆点状雨伞,却不记得有棕色的。就是因为在女用伞中仅夹杂了一把男用伞,才让圣学姐的伞格外明显;靠近一看就会发现,那把棕伞也是大小不输圣学姐的男士用伞。
“圣学姐。”
祐巳对着木耳伞出声叫唤。
“嗯?”
“那位……圣学姐的朋友该如何称呼?”
“咦?”
“我是在问她的名字。”
要发出不让圣学姐的前面的人听到,却得让圣学姐听清楚的音量有点困难,而且圣学姐还背对着祐巳。就生理构造上而言,耳朵比较能掌握住来自前方的情报。
结果——
“啊?抱歉,我听不太清楚,待会儿再说吧。”
圣学姐要祐巳等会儿再说,因此祐巳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那位亲切女大学生的资讯。于是祐巳就在不知道对方姓名的情况下,在心中对她的背影表示感谢之意。
她们在还不到公车两站的距离前就先转弯,从车道进入了住宅区;接着又走了约莫一站的路程之后,来到了对方的租屋处。
“来,请进。”
棕色雨伞此时先收起,祐巳的视线追着对方进门的身影,同时眨了眨眼。那栋屋子的外观怎么看都像是一户民宅,而且感觉还相当气派。正门是一扇大到会令人误以为是围墙的木门,而且还是从大门中打开另一扇门进屋的形式。
“嗯~~”
圣学姐似乎也有些意外。
她抬头望向外观颇具历史的木门喃喃道:
“是……这里啊……”
租屋这个说法,让祐巳擅自想象成狭窄的公寓房间。不过,如果是在一栋屋子里租一间房间住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随意带着全身湿透的高中女学生回来,会不会造成对方的困扰呢?
“圣学姐,那个——”
祐巳忍不住将手伸向圣学姐在自己斜前方的手肘,结果圣学姐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