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该不会、该不会是--(安来~~)
我的“该不会”再度成真,录音机里传出来的音乐,正是岛根县著名的民谣“安来节”,而且这个节庆舞蹈是由男性来跳的。
不愧是小佑,完全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这首民谣别名“捉泥鳅”,其搭配的舞蹈极尽搞笑之能事。
当小佑将遮住头部的竹笊篱拿下露出脸时,我忍不住“啊哈!”地叫出声。她在双耳上挂着绑有五百元硬币的绳子,然后将硬币抵在鼻尖上,形成一张非常好笑的脸,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果然了不起!
我的喊叫好象化解了大家的矜持,没过多久,整间房间就充满了高分贝的笑声。
(啊啦嘿、沙、沙--)
小佑她--用脚挖着泥巴,把泥鳅放进竹笊篱。
滑溜溜的泥鳅想逃走,于是手忙脚乱地抓住它。
无论她的动作还是表情都非常传神,让人不禁在内心呐喊这才是表演哪!我真的笑到肚子几乎要抽筋了。
我边笑边用眼角余光望向祥子,这回真的让我相当震撼。
(不会吧。)
过去往往以严厉的眼光看待搞笑表演的祥子,正眼眶含泪发自内心笑着。
倘若是过去那个向来严厉且不留余地的祥子,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反应;过去的她铁定会满脸通红地将正在搞笑的妹妹拖下舞台吧。
祥子的确慢慢在改变中。
这么一来,我在莉莉安就没有任何遗憾。
我想,我可以安心地毕业了。
(安来~~节。)
小佑的舞蹈迎向尾声。
若真的要说遗憾,应该就是无法和现在的一年级学生一起度过她们被称为“蔷薇学姊”的日子吧。
(啊啦嘿、沙、沙~~就是这样!)
我从现在开始期盼截然不同的学生会到来。
休息片刻
是被他的哪一点吸引呢?
这实在是一言难尽。
真要说的话,应该是他的存在本身就吸引我。
就好象新学期的第一天买到新课本瞬间的那种兴奋感,在我与他相遇之际顿时盈满我的心中。
事情发生在东京都内的动物园。
我对日复一日的生活感到厌倦而想逃离一般日常生活,于是独自来到动物园。或许是因为想要看看人类以外的生物,所以无论是植物园、昆虫馆或什么地方都可以,只是因为那天动物园离和哥哥约碰面的地点最近,所以才选择了那里。
我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动物们,起初觉得园区内有股动物味,但是马上就习惯了。
然后我在大象的栅栏前看见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眼前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并且有冒着热气的烟往上窜,我原本误以为是香烟,定神看了一会儿,才猜想他手上拿的其实是肉包或豆沙包之类的。
就在这时,他转过头对我说:“要不要吃?”
是因为我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吗?所以这名像熊一样满脸胡子的男人才会扳下一半烤地瓜分我:我在疑惑之余接过烤地瓜并送到嘴里。
看来这不是新的搭讪招式,因为他马上就不再注意我,而是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栅栏的另一头。看来他的脑子里全被大象填满了,叫他他也完全没反应。
“要不要喝茶?”
这是我打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向男性作出近似邀请的举动。
“什么?”
“当作是烤地瓜的回礼。”
我指指自动贩卖机,这时他才总算想起我了,想起我是他请吃烤地瓜的那个女生。
“谢谢您请我吃烤地瓜。”
后来我们坐到长凳上享用着温热的咖啡。
“你今天您不用工作吗?”
我饶富兴趣地问;于平日午后待在动物园里的他看起来并不像翘班的业务员,他表示自己在高中担任自然科学老师,没有课的时候,偶尔会像今天这样来动物园。
“来看大象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您看得很出神。”
是因为我推测正确吗?他就像个被抓到恶作剧的孩子般笑了起来。
“嗯,我喜欢大型动物。”
“大型?那么鲸鱼也喜欢啰?”
“鲸鱼也不错,不过我最想见的其实是恐龙,可惜已经绝种了。”
他喃喃自语地说着,然后又喝了口罐装咖啡。
“那来动物园做什么?这里又没有恐龙”
我接二连三地提问,他不知为何也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
“凭想象啊,看着大象,然后想剑龙大概就是这么大吧;看长颈鹿的话,就想着雷龙的脖子应该也是这样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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