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现出自我也没关系,其实说穿了,还不就是对自己没自信。」
白蔷薇学姊径自分析着祥子学姊有话直说的个性。
「话又说回来,昔日光景重现的意思,就是指刚才的小佑和祥子与一年十个月前的祥子和蓉子──也就是现在的红蔷薇学姊的状况差不多。」
「咦?」
「大概是成为姊妹后不久吧……不、也有可能是在缔结姊妹之前,因为我那时对其他学生不太关心,所以印象里的时间点很模糊,总之是在第一学期开始后没多久发生的事。我亲眼目睹蓉子口气严厉地对祥子说:『有话想说就好好说清楚』。」
「红蔷薇学姊对祥子学姊这么说?」
「没错,因为教育环境的关系,祥子并不擅于清楚表达自己的意见,所以经常处于生气的状态。可是那天蓉子对她说『你不说谁知道』的重话,祥子听了之后好像还是忍了下来,不过从那以后,她就开始陆续说出自己的意见。偶尔还会歇斯底里,大概是后遗症或过去的反作用吧,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所以也不忍加以苛责。」
「这样啊……」
「所以她一定很焦躁不安。」
「焦躁不安?您是指祥子学姊吗?」
「没错。」
「为什么。」
「因为她就好象看到了自己啊。」
佑巳这时突然想起茑子同学曾经说过的话,她说祥子学姊不需要有个像自己分身一样的妹妹。
人总是会追求自己所没有的事物──佑巳很清楚,这是祥子学姊吸引自己的理由之一。那么反过来想,如果在旁人身上发现自己令人讨厌的部分又该如何?可想而知,就像是看到镜子一样,大概会很不愉快吧?
「所以,你就原谅祥子严厉的作风吧!」
「说原谅就太……」
佑巳急忙摇头。
「这么说,你不会因此而讨厌祥子啰?」
「当、当然不会。」
这次,佑巳的头激烈地左右晃动,她认为就算被祥子学姊讨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讨厌祥子学姊。
「好孩子。」
白蔷薇学姊来回摸着佑巳的头并露出笑容。
「那么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其实我有点怕待在这座温室呢。」
白蔷薇学姊奋力站起身,拍了拍裙子。等注意到时,四周已经一片黑暗,佑巳几乎看不见白蔷薇学姊的表惰,所幸林立在校内走道的路灯将光线投射到温室内,走路时才不至于跌倒。温室的某处可能有电灯,不过寻找开关的时间好象就足以走到外面。
「小佑,这里有阶梯,你要小心。」
白蔷薇学姊朝佑巳伸出左手,佑巳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直接抱在胸前。
「怎么办……」
「嗯──?」
「白蔷薇学姊就快毕业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没有人可以像这样在自己痛苦的时候伸出援手,没有人可以像这样成为自己和祥子学姊之间沟通的桥梁。
「小佑,听到你这么说我并不会很开心呢。」
白蔷薇学姊并没有甩开那双突然纠缠过来的手,因此,尽管对志摩子同学不好意思,佑巳还是决定借用一会儿这只温暖的手臂。
「没问题的。」
白蔷薇学姊用空着的右手指了掐佑巳的脸颊。
「我的姊姊要毕业时,我也非常不安,不过总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适应过来了。」
「总算──」
真的能适应吗?连明天的事都无法掌握,更遑论预测未来。
「小佑,你只要对祥子多吐露一点真心话就行了,如果办得到这点的话,往后就算发生什么事你也一定能够克服。」
「可是……」
「你一定办得到,因为你已经可以像这样向我表达心里的话了,不是吗?」
白蔷薇学姊一副自己是排演对象的口气,其实不然。对佑巳而言,在告诉白蔷薇学姊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是正式演出了。
「小佑,我给你一个功课好了,你自己去与祥子和好,可以吗?」
「……好。」
虽然没有自信,佑巳还是答应了,因为祥子学姊和佑巳是姊妹,必须籍由某人居中协调才能重修旧好太奇怪了。
收下玫瑰念珠时也是两个人,姊妹的事必须两人一起设法解决才行。
3
顺路到教室拿书包和外套后,佑巳和白蔷薇学姊两人一起回家,从面向中庭的窗户可以看见蔷薇馆的灯光。
祥子学姊还在那里准备明天的事宜,可是佑巳并没有往那边去。
她觉得祥子学姊说得没错,有话改天再说比较好。
在走廊的洗门台洗脸后往镜子一看,除了眼睛充血外,其他部分已经消肿。幸好在温室中谈了近一个小时,回家路上只要再吹吹夜风的话,想必不会被发现,看样子应该不会让家人担心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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