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总之,没有什么事。」
佑巳好不容易挤出声音后,朝与祥子学姊相反的方向,也就是馆外跑去;她应该有听到令学姊和三奈子学姊呼唤的声音,可是却没有回头。
不,她无法回头。
2
『任何的烦恼或迷惑都将成为明年、后年或未来的美好回忆。』
佑巳一面在走廊上奔跑,脑海中一面不断地重复思聚着静学姊的话。
(好象不行呢,静学姊。)
她不认为会有美好的回忆。
不管历经多少岁月,也不可能笑着回忆这种自我厌恶和失望的心情,还有自己那张哭花的脸。
『再当姊妹也没有意义了。』
祥子学姊往后一定不会再和颜悦色地对待自己了。
佑巳恍惚地走向没有人影的地方。从令学姊的表情来看,佑巳可以想象自己的脸色有多么可怕,所以她不可能立刻返回应该还有一些同学滞留的教室,要是被大家追间,事情想必会越闹越大。
总之,她现在谁也不想见。
不知何时来到了校舍的尽头,疏散指示灯的绿色光芒在眼前不停闪烁着,佑巳打开紧急出口的门来到外头。
皮肤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后有刺痛感,然而这种痛只是表面的。佑巳避开匆忙走向后门的放学学生身影,继续朝那个地方前进,她知道那里是很少会有人造访的场所。
那是一座许久没有人进入的老旧温室,与印象中的差别不大,花朵已谢,树叶寥寥无几,或许是太煞风景了,这里早已被多数人遗忘,破裂的玻璃也无人修理。虽然是一间温室,但是这里却遍寻不着美丽的东西。尽管温室已经破损不堪,然而还是有遮风避雨的效果,佑巳来到这里后,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学园祭前一天,祥子学姊为了远离柏木同学及连带发生的各种情况也逃到这里来躲避。对了,被由乃同学退还玫瑰念珠的令学姊也曾经独自一人在这里发呆。
为什么?难道这座老旧温室有治愈心灵创伤的能力吗?
「──月季红蔷薇。」
位于看似枯枝、处于冬眠状态的细小树木之间,并非栽植于盆栽中,而是宛如划开地面似地从隆起的泥土中伸直背脊。在已经逐渐昏暗的温室中,那里彷佛有聚光灯一般显眼,佑巳一眼便可以清楚辨认。
虽然没有竖立名牌,不过佑巳就是知道,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人告诉自己的。佑巳走向前并轻触那强而有力的枝干,这时佑巳觉得自己是来看这棵树的。
「听说你四季都会开花呢。」
可是很遗憾,现在并没有开着像当时那样的红色花朵,佑巳不禁苦笑,这种景况简直在暗示什么一样。
「我大概被姊姊讨厌了吧……」
佑巳爱慕祥子学姊的心依旧,与祥子学姊为她解说这棵树时的心情没有两样,不,相反的,知道得越多,她就越喜欢祥子学姊。可是,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呢?
咚、咚,外头传来敲玻璃的声音,佑巳抬起头往微弱的光线中凝神一看,透过污浊的玻璃,她看到了白蔷薇学姊的人影。
「你果然在这里。」
白蔷薇学姊绕道从入口现身,她难得先问了句「可以进来吗?」然后才踏入温室。
「小佑,你或许想一个人静静,不过我还是来了。你不是很怕黑吗?」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真不可思议,稍早之前她明明还不想见任何人,可是现在却由衷感激白蔷薇学姊能够来这里。
「没关系,没关系。」
白蔷薇学姊一面轻笑一面走到佑巳身边,同样在月季红蔷薇树的前面蹲了下来。
「由没有出席会议的我出来找人最适合了,何况谈话途中发生那种事,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呢。」
原来,志摩子同学来蔷薇馆之前的谈话──白蔷薇学姊一直都记得。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有一种昔日光景再现的感觉。」
白蔷薇学姊一面用手拿着掉落已久的枯枝挖着旁边的盆栽,一面怀念地喃喃低语。佑巳因为不知道「刚才」是指什么时候的事,所以只能默默聆听。
「小佑,你或许认为自己一点也不像祥子学姊,不过在我看来,你们两人有非常相似的共同点。」
「……自信不足吗?」
「是啊,我好象说过。大致上就是这么一回事,差异不大。」
白蔷薇学姊接着举例。
「例如,为了某事和某人意见不同时,如果是小由的话会彻底讨论到对方无法反驳为止,但是小佑则会沉默地离开,祥子也是这样,你们在这方面很像。」
「祥子学姊不是一向有话直话吗?」
佑巳下意识地打断白蔷薇学姊的话,白蔷薇学姊说错人了吧?
「那是直到最近才开始的呢,在红蔷薇学姊的训练下稍微有振作一点了。」
佑巳不敢相信祥子学姊以前是沉默寡言、难以相处的人。
「本质一定没有改变,她是那种害怕自己一旦说出想法后被否定的类型,柏木的事也一样,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她啊,在判断这是自己可以畅所欲言的场合后就会开始得意忘形,认为可以在这个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