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我在教室里使用的那块毛线护膝,那是小令亲手做的。”
“——”
已经无话好说。这句话就是为了这个场合而准备的吧,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在学校里挥舞竹刀帅帅的令大人,在家里竟然拿着毛线针滚着毛线团织东西,这谁能相信呢?
完全和她们给人的印象不吻合。简直可以打赌,如果不说的话,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印刷错误。虽然不是在袒护新闻部,可是还是觉得出现这种错误是情有可原、理所当然的。
“我觉得小令好像在勉强自己。”
“勉强?”
“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像骑士一样保护我。而且因为她的长相,大家都把她当成男孩子看待。”
意思就是说令大人骨子里非常有女孩味。以前曾经和由乃讨论过的那种像女孩儿样的女孩子。
“由乃,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啦。你是说令大人是个非常有女孩味的女生,可是却在隐藏真正的自己,在勉强自己对吧?”
也不知对话是这么联系的,脱线脱得太厉害,佑巳完全弄不明白了。
“我觉得只要我在的话,小令她就不会做回真正的自己。”
由乃很认真地说道。
“所以我才把念珠还给她的。”
佑巳想,这么说来就不是新闻部所理解的那样啦。为了令大人的将来忍痛抽身引退,这只有在演歌的世界里才会有。【译注:演歌是日本的一种歌曲形式,有点类似中国的民谣】
但是由乃斜眼看了一下新闻部的报道,说“那全不对”。
“我才没有这么富于自我牺牲精神呢。而且我也没有这么悲观。”
“啊?”
“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不好。所以才想解除,然后回到原来的状态,让一切重新再来。”
“什么意思?”
“因为小令好像一直在想:为了由乃,我要变得坚强。那么,如果我不在了的话会这么样呢?其实小令内心也确实是个很有主见很坚强的人,可是实际上她是在以我的存在为盾牌,在表面上也装得很坚强。我必须让她早点意识到这一点。”
由乃好像是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了,所以才会一直想着要想个办法。试着分开一段时间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不巧的是在同一个学校而且家也在隔壁。这样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解除姐妹关系。正在考虑到底什么时候提出来,终于迎来了那一天。
因为令大人的过分溺爱和保护而生气的由乃,借着当时的气势把念珠还给了令大人。
“我希望小令能够变得坚强些。”
由乃坚毅地笑着,果然座右铭不愧为“先下手为强”。
“而且我也不会再让小令痛苦,因为我也变得坚强了。”
“变得坚强?——”
听由乃说话佑巳觉得她已经够坚强的啦。还要变得更坚强,那得到什么地步啊。
但是,由乃所指的并不是这回事。看来佑巳对由乃了解的程度还不够深。
“我决定做手术了。”
她看起来已经是一个足够坚强的女孩子了。
3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来自由乃的口信:‘虽然没法去支援你,希望你比赛加油’就是这些啦。”
令大人听完口信,眼睛瞪圆了。
“你说由乃在住院?那么手术是——”
“这周的周六。令大人你比赛的日期。”
星期一中午的休息时间。
因为怕放学后令大人会忙于部里的活动,所以趁午休时间把令大人叫出来转告她由乃的留言。
“我总觉得最近姨夫和姨妈也有些见外的样子——”
用额头和拳头狠狠地撞击中庭的棕榈树,令大人在苦恼着。对方是棕榈树,肯定会有些疼吧——
(如果是白蔷薇大人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抱紧别人吧)
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令大人突然扬起脸开始逼问佑巳。
“哪儿的医院?是经常去的那家吗?”
令大人的头像特写。因为学校庆典活动的时候是她的舞伴,所以多少还是有些抵抗力的。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很有冲击力。也许是因为发型的缘故吧,即使穿着制服,看起来仍然像个美少年。
“小佑巳!”
“……我听她说好像是经常去的一家医院。”
令大人刚一听完就转身欲走,佑巳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心里说道,喂喂,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才刚到午休的时间哟。就因为这样,由乃才决定冒着风险彻底地治病吧。
“你去了到底打算怎么做呢?”
“什么怎么做?”
根本不可能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只是想去,想去见由乃而已。
“你知道由乃为什么一直瞒到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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