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近身战的类型。他的身体能力恐怕还在我之下。
胜负重伤却没有死。我明明打算确实地杀了他。
若他扭身避开或利用魔法防御,倒还能理解。但阿尔贝尔几乎没有动作,也不像是张开了魔力障壁。冰棘攻击确实命中他了。效果却差强人意——这点令人难以理解。
他究竟做了什么,我毫无头绪。能掌握的事实仅有一个。
阿尔贝尔此刻仍然存活。
「…….真是惊人的、处理能力——呜!」
阿尔贝尔确认自己附上的事实后,轻声开口。他的声调确实夹杂着惊叹之情。阿尔贝尔无视重伤并道出话语,但我不予回应。
取而代之,我吐血了。和那家伙相同。
「呜——咳!」
胡乱施法的反作用力,自内部削弱了我的肉体。这是把缩小了的魔力出口强硬张开,所造成的反作用。没有透过护石,且连发这么多次。明明是我方给予敌人较多损伤,造成的反作用力却平衡了两者之差。
我的攻击,非的是一击必杀不可。
「……你使出的技俩相当基础。是魔法的基础《改写法则》——仅此而已。」阿尔贝尔平淡地说道。「防御本应固定于空间中。你却改写防壁术式蒙骗世界,让它动了起来。防壁破裂后,你又使其爆裂。在碎片刺入我方防壁的瞬间让魔力通过、抢夺支配权……紧接着,你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我的意识专注于身后。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下。这就是《紫烟记述师》的战斗方法吗?」
阿尔贝尔流露出纯粹的赞叹。然而,在我听来只是讽刺。
「……真是多嘴。啰哩叭唆的,小心被人讨厌。」
「别这么说嘛。我只真的……由衷钦佩你。将一度完成的魔法再度加以改写。就魔法常识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
虽然阿尔贝尔讶异不已,但这种做法并非我的专利。难度确实很高,但除了我之外,应该有其他魔法师能做到相同的技巧。况且这本是无用的技术。
正因为我的魔法威力不足,才需要这种小计俩。既然威力微弱,就非得先让对方露出破绽才行。
仅此而已。若做不到这点——我的攻击便派不上用场。
「包含事后改写我术式的那次,总计四次。你竟能在眨眼之间持续变换术式,最后甚至还准备了别种魔法——令人敬畏。确实小看对手的人看来是我。」
「彼此彼此。你那魔弹也是。击中之前都无法察觉攻击,根本就是必杀技。看样子你的能力并非只有躲躲藏藏而已。」
「亏你敢说,明明被防住了。一般应该击中之后才会被察觉吧。」
他笔直凝望我,平静的编织话语。
「驻足原地吸着紫烟,不动一步便能随心所欲改写战场全域。」
「……….」
「这就是你称号的由来——真不愧是记述师。我收回低估七星的狂言。」
「——哈。」
我笑了出声。他这番话一点也不值得欣慰。
阿尔贝尔之所以多话,只是因为他确信胜券在握。
恶劣的战况没有改变,不如说我已经束手无策。魔力近乎枯竭,加上连续施展魔法造成的反作用力,使我肉体各处逐渐衰弱。我的口中满意铁锈味,但还是远远好过败北的滋味。
「很遗憾。」
阿尔贝尔开口。他彻底掌握了我的状况。
再怎么努力,我也无法改写这家伙的思绪。
「好不容易遇上了这样的敌人。具备如此技巧的魔法师——竟然已无计可施。看来在迷宫承受的诅咒,此时也深刻的持续侵蚀着你的身体吧?」
「……」我无法回答。
这是事实。与其卖弄这些小计俩,直接攻击要快多了。
我之所以没这么做——并非不想做,而是做不到。
光是使用魔力我就会负伤。只能不停欺骗敌人。
改变术式这个杀手锏也已经被对方见识过了。既然这招已经暴露,恐怕在也不管用了。
对手只要构筑紧密的术式就能解决,如此我就无法出售干涉。我之所以能篡夺阿尔贝尔的防壁并将之破坏,始终是因为那是瞬间构筑的粗劣术式。既然已经事迹败露,我也束手无策了。充其量只是个二流的余兴表演。
「你能使用的魔具应该也所剩无几了吧?你已经用尽了魔具。事先准备的魔具消耗殆尽后,你身上就空无一物了。」
「……谁知道呢?或许我还偷藏了几个也说不定喔……?」
这是谎言。至少我已经耗尽防御魔具了,攻击魔具恐怕也对这家伙不管用。因此我才会抱着承受反作用力的觉悟,勉强使用自己的魔力。
阿尔贝尔当然不相信我的话。
「刻印魔法似乎相当方便——事实上,却完全不适用于实战。」
「喂喂,你这话说的太早了吧。我还藏了几招杀手锏喔。」
这是事实,但也是逞强。
我脑中的确有两、三招底牌,但只有我只要我一失手就会死——纵使击中了,我也会暂时动弹不得。必须保持自爆的觉悟。正如阿尔贝尔所言,真是棘手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