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宇,我打从心底感谢你。我真的很感谢你把我们藏匿在这里。我想要向你道谢。希望我被『工厂』带回去以前,能有机会回报你……」
丈夫放下碗,交互看了看我和由宇说:
「总之,这个周末我要回老家,和家里的其中一个人性交。当然是在合意、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如果我成功近亲相奸了,请你们祝福我吧!如果能得到你们两人的祝福,我一定会很幸福。」
我点点头说「好」。即使听到丈夫平静的说明,手指依然不停地颤抖着。
这天晚上我迟迟无法入睡。右耳仍不断地听见电子哔哔声。
即使上了国中、高中,我的「嘴巴」依旧没有好起来。由于丧失了味觉,吃什么都食不知味,我整个人瘦得像皮包骨。
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开始做为「人类工厂」的零件运作起来,却只有我一个人茫茫然地被抛下了。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间被「人类工厂」洗脑了吧。所有的人都开始向往「爱情」,努力变成适合恋爱的女孩。这种现象同时发生,让人觉得诡异极了。
「为什么?」
有时候会有人这么问我。就是别人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对象,我说没有的时候。每个女生都为恋爱话题疯狂,如果有哪个女生迟迟没有谈恋爱,就会受到关心。
我寻找可以告解的「教堂」。我想要一个可以掏出体内全部的话语、摊开来展示的对象。挑选同性而非异性,纯粹只是因为我几乎没有跟男性说过话,而且我觉得男性不可能理解。我想要快点把体内的这些话埋葬掉。
高中的时候,我曾经鼓起勇气,向朋友佳苗倾吐。佳苗和我住在同一区,又是同一所高中,我们感情很好。而且她跟小静不一样,不是我们补习班的,因此我觉得她能够不带有色眼镜地聆听我的经历。
「佳苗,你记得小学的时候,站前补习班有个老师被杀死的命案吗?」
「记得啊,那个老师很帅。我不是上那家补习班,不过我记得。真的很可怜。」
「我以前给那个老师教过。」
「真的喔?那个补习班的学生感情都很好对吧?看到大家一起发传单,我觉得好了不起。」
「可是,那个老师呃,有点怪怪的……我是觉得说死人的坏话好像不太好……」
「怎样奇怪?」
「就是……」
我鼓起勇气说出老师做的事。卫生棉和被放进嘴巴的事我尽量婉转地描述,结果佳苗皱起了眉头:
「咦?什么?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是你男朋友?大学生跟小学生?」
「咦?不是啦,不是那样……就是,他就像个色狼。」
佳苗噗嗤一声笑出来:
「怎么可能?你未免太自我意识过剩了吧?那个时候你才读小学吧?我在新闻上看过那个老师的照片,他看起来超受女生欢迎的耶。你是不是在妄想啊?你这种型的小女生,我觉得他才看不上眼呢。」
「不是的,我又不喜欢他,我很讨厌他做的那些事。」
「既然讨厌,干么不拒绝?是不拒绝的人自己不对吧?而且如果真的讨厌的话,不要去他家不就好了?」
「对,可是……」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因为人家很帅,你故意给人家可趁之机吧?那根本是两厢情愿好吗?我不懂你干嘛一副悲剧女主角的样子。」
「不是那样的……」
佳苗大叹一口气:
「欸,所以你是想要我跟你说什么?你干么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很扯耶。」
听到佳苗这话,我心想或许我是希望有人对我说「委曲你了」。
隔天开始,佳苗和我保持距离了。
「那个女生很会撒谎。」
别的朋友告诉我佳苗在背地里这么说我。
上了大学,朋友美穗告诉我她总是在电车上遇到色狼时,我第二次说出了这件事。这次我非常谨慎,挑选了和自己一样的被害者做为「教堂」。
我原本担心美穗会不会像佳苗那样以为我在撒谎,但还是鼓起勇气,这次不再婉转描述,而是强调那是犯罪行为。我隐瞒了老师遇害这些可能会引起同情的事实,只慎重地挑选能够让她同情我的情节陈述。
我并没有撒谎,但是在美穗的心目中,老师似乎成了个肥胖丑陋的中年阿伯,而不是帅俊的大学青年。这是非常简单易懂的「可怜的遭遇」,因此美穗不像佳苗那样,而是深为同情。
「怎么这样?那个死老头真是太恶心了!不敢相信!根本就是犯罪啊!奈月实在太可怜了。」
美穗为我愤慨,我松了一口气。
然而升上大二、大三以后,由于我几乎都不跟男生说话,结果引来了美穗另一种形式的担心。
「我说奈月啊,我知道以前的事伤你伤得很深,可是你这个样子,岂不是称了对方的心吗?俗话说,幸福才是最大的复仇,如果你一直走不出来,只会让对方爽快而已。」
「嗯。」
我只是应着「对呀」、「我知道了」,却也没有真的去找男生说话。
「欸,这样说虽然有点那个,可是你又没有被做到最后吧?然而却一直摆出被害者的姿态,我觉得实在说不过去耶。像我,也遇到过色狼好几次,真的很讨厌,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