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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克罗马侬人,母亲是炸药笹本,这果然是血统吗?
确实,上班中的母亲看起来情绪很不稳定。
我放弃买眼药,匆匆离开药局。回头一看,脸臭到不行的母亲正从店内后台走出来。看起来确实随时都会爆炸。
补习班放学,我正准备回家,老师叫住了我。
伊贺崎老师已经很久没有找我了。升上六年级以后,我们几乎没有两个人说话的机会,我正觉得果然是自己误会了,为自己的自我意识过剩感到羞耻。
「好。」我点点头,跟着老师走。
老师走进空教室,把一样东西摆到桌上:
「老师要跟你说这个。」
那是一样包起来的白色小东西。
起初我没发现那是什么。靠近一看,看出是沾着血的面纸,我察觉那是卫生棉。
卫生棉上面的粉红色翅膀我有印象。
「这个呢,是你刚才丢在厕所的东西。」
我说不出话来。
确实,我现在正在生理期。下课时间我去了女厕,把卫生棉丢进垃圾桶里。老师是怎么从里面挑出我丢的卫生棉捡回来的?
「奈月,我虽然是补习班老师,但教导学生这些知识,也是我的份内工作。你这样丢是不对的。看,这边血都渗出来了不是吗?要包得更仔细一点才行,老师示范给你看。」
老师抽出桌上的面纸,包起我的生理用品。
「看,这样包就很干净,打扫的人看了也舒服。」
「是……」
「那你试试看。」
「咦?」
老师一如往常,和蔼地微笑看我。
「现在就试试看,老师监督你。」
「现在……吗?」
「对,你的小包包里面有新的卫生棉吧?跟你现在裤底的交换吧。」
「………」
我失声呆站在原地。老师见状,催促说:
「我上课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如果学到新的事,就要立刻复习。跟这个是一样的道理。老师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
「喏,不快点换,晚上的课就要开始了,国中生要来上课啰。」
在老师催促下,我慢吞吞地从书包里拿出小包包。
我掀起裙子,小心翼翼、希望至少不要被看见地拉下内裤。是生理期穿的米黄色生理裤。我发抖的手从内裤上撕下卫生棉,迅速抽出老师前面的面纸包起来,将新的卫生棉贴到内裤上。
「对,做得很好。」
老师伸手要摸我的头,我忍不住全身僵硬。
我将换下来的卫生棉塞进小包包里。
「谢谢老师。」
我低头行礼,闪开老师的手。
「嗯,奈月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这样的好孩子,功课也会进步的。要像现在这样好好听老师的话喔。」
「是。」
「那,下星期见。数学讲义有点难,如果遇到不懂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问老师。」
我点点头,冲出教室。
魔法,魔法,得快点使出魔法才行。黑暗的魔法、风的魔法,什么都好,得快点使出魔法才行。必须在我的心有所感受之前,对全身施下魔法才行。
我冲进家里,拼命洗手。刚贴上去的卫生棉在胯间扭曲变形。血不断地流出身体。我觉得连这一点都被老师逐一监看着。
「怎么啦?回来了也不会说一声。」
母亲过来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把话咽了回去。
「咦,你的膝盖怎么乌青了?骑车撞到了吗?」
母亲难得柔声问道,关心地弯身查看。
我觉得,或许现在就是开口的时机。
魔法,魔法,鼓起勇气的魔法。我在心中念诵咒语。
我张开颤抖的嘴唇:
「妈,我跟你说,老师……」
「老师怎么了?」
「补习班的伊贺崎老师很奇怪……他从以前就很奇怪,今天更是超奇怪的……」
「怎样奇怪?」
「就是,之前他也说要矫正我的姿势,摸我的身体……还有,今天他骂我说卫生棉没包好……」
母亲眉头紧锁,一眨眼便火冒三丈:
「所以呢?就是因为你有不对的地方,老师才骂你不是吗?」
「不是,老师很奇怪,很不对劲。就是……他很奇怪,矫正我姿势的时候,不只是摸我的脊椎,还摸我的胸部——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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