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也说我做事不得要领,教人看了不耐烦。
「对不起。」
我觉得应该道个歉,低头行礼。
「呃,欸,不会啦……」
大婶显得不知所措。
我行礼说「那我先失陪了」,跨上自行车前往补习班。
母亲的声音还在后面响着:
「真不知道是像到谁喔……」
骑着自行车往前进,看着外观相同的屋舍一字排开的景色,我心想:完全就是巢呢。很像以前和由宇一起在秋级的山中发现的大茧。这里是一排又一排的巢,也是制作人类的工厂。在这里,我是双重意义上的工具:
首先是用功读书,成为劳动的工具。
再来则是努力当个女人,成为这里的生殖器官。
不管是哪一种,我想我都是不及格的。
补习班位在两年前于站前兴建的公民馆二楼。脱鞋进去以后,有两间教室,里面的教室是准备考国中的小六冲刺班,由补习班班导上课,前面的教室则是我这种不考国中的学生上的普通班,由打工的大学生伊贺崎老师负责上课。
停好自行车,进入教室,大家都已经坐好了。小静招手叫我过去,我坐到她旁边。每个人的模样都和暑假前有些不同,不是晒黑了,就是剪了头发。
「奈月要去邻町的烟火大会对吧?要穿浴衣吗?」
「嗯,我这么打算。」
「欸,要不要去买新浴衣?我之前有看到可爱的金鱼图案的浴衣。」
大家虽然享受着暑假,但似乎也很无聊,吱吱喳喳地聊个不停。聚集了约二十名小孩的教室里充塞着笑声和喧哗声。
「好了,大家安静!」
伊贺崎老师开门进来了。小静开心欢呼:「哇!」
伊贺崎老师长得很像人气偶像男团的成员,很受女生欢迎。不只是帅气而已,教学也活泼有趣,很受好评。
我希望起码能当个更优秀一点的「劳动工具」,所以非常认真用功。
「奈月,你的社会科愈来愈进步啰。」
老师说,我点点头说「是」。
老师摸了我的头。即使那只手离开了,头发底下的皮肤依然阵阵刺痛。
「奈月,你可以留下来帮老师做讲义吗?」
「好。」
伊贺崎老师经常把我留下来做一些事。小静说「好好喔」,这天课后我也留在教室,和老师单独两个人忙着。
「奈月会驼背呢。」
老师的手从衬衫衣摆伸了进来,直接触摸我的脊椎。
「喏,要像这样挺直脊椎,要不然会肩膀酸痛。」
「是。」
我挺起脊椎,像要逃离老师的手。
「嗯,这样姿势好多了。奈月,肚脐也要用力。」
老师的手就要伸向前面,我急忙扭动身体。
「怎么了?老师是在教你正确的姿势,不可以乱动。」
「好。」
老师的手摸过胸罩,但我默默地挺直背脊。
「这样就对了。」
老师的手总算离开了,但我的身体还是一样僵硬。
我要回家的时候,老师说:
「奈月,胸罩不该穿粉红色的,要穿白色的,要不然会被男生看见,或是从衣服底下透出来。」
「好的。」
我提着书包,跨上自行车,逃之夭夭地回家了。
老师经常提醒我胸罩的颜色。所以我才刻意穿黑衬衫,但老师似乎不接受。
有点奇怪的事,很难诉诸言词。
我觉得伊贺崎老师有点奇怪。我是五年级的时候开始来这里补习的,进入普通班以后,就一直让伊贺崎老师教,但他一直都有点怪怪的。
不过,我也觉得或许是我想太多了。老师这么帅的男生不可能对小学生动歪脑筋,或许是我自我意识过剩。
我加快骑车的速度,看到有人向我挥手。
定睛一看,是班导筱冢老师。
「老师好。」
「笹本,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我去补习回来。」
「那就好……」
筱冢老师是个中年女老师,大家都叫她long long hysteric ago。她有点戽斗,经常哭哭啼啼、歇斯底里,一发作起来就会没完没了地训话,不知不觉间有了这样的绰号。学校里每个人都在背地里笑她,这一点和姐姐有点像。
「对了,老师刚才在改考卷,上次的测验,你考得非常好喔!」
「咦,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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