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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这是妨害公务执行!”手铐闪闪发光,“好啦不要费我们的工夫了!”
“放开我!……别开玩笑了!”
“——为什么,<em>不是我呢?</em>”
*
我真正妨害公务执行是在这之后。
记得是揍了两拳。但是事后做笔录的时候,并没有暴行未遂的内容,所以要么是大大地挥空了要么是记错了吧。
因为实在是精神恍惚,细节都记不清了。能勉强记得的,只有Zephyr 750 RS的发动机声、荒人叫我的声音,以及少掌柜干劲十足的擒抱。
之后打听,少掌柜的笔录上好像清楚地写了对警官暴行的嫌疑。
——回过神来,我正在城市的中心。
对,就是中心。“图书馆路”尽头附近,跨在宽阔水渠上的人行横道之前。红灯停下了我的自行车。那就是中心,那之外没有中心。这座小城、这无可救药的小城、只有现在的小城,其一切都可以在那里感受到。善福寺河的浑浊水声、市政厅长长的影子、细小行道树对面去购物的大妈们。女式自行车的链条还是没有上油。
忽然我想大声喊些什么。
消防局的暗红反光、市立图书馆四四方方的侧影、大楼对面是校舍的屋顶。百年前的旧校舍——边里市的骄傲、传统的学舍,不会进到任何地方、只是在一无所有的<em>这里</em>度过永远的时间的,我们可爱的母校。伪造绑架的犯人,能逃到哪去呢?
手机神奇地还通着。
56
“喂,凉!”
恢复清醒,我怒吼道。是哪?他是从哪打来电话的?
他的话语再次突入了大胆的假说世界。
“……还是说,是悠有选择了宇宙?本应是别的什么都可以的。石子也行……行星也行……对了,托里布也行的。就像之前我对卓人说的那样呢——哎呀,还是我还没说来着?货币和语言,在目的是追求可能性这一点上,是完全等价的。我们的大脑选择了后者。作为社会集团的我们,之后发现了前者——”
声音……声音……声音。凉的声音好像是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一起传来。我原地一圈圈地转着,不停地环视周围。在哪?从哪打来的?
整个城市成为了我的敌人。遵从凉的命令将其藏匿的迷宫,将悠有关在体内的有生命的牢狱。
在哪!?——
“……她,是可能性的下一个阶段。”
只有凉的话一直持续着。
他不在家里。别的可能去的地方。图书馆?游戏中心?难道是秋叶原?
不对。冷静。凉应该是抓住了悠有。他不会开车,移动手段是受限的。放学途中。这座小城之中。不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哪里?废工厂?
“……试一下把所谓货币重新想成时间跳跃的媒体,卓人——自由的媒体、可能性的媒体……但是现实中的货币,是只能把价值的可能性从未来送到过去的系统——”
或者是更接近学校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们的悠有可以称为时空的逆货币……是为了使全宇宙变得更加丰富而离我们而去的,悠有她。她去的地方,时空丰富地变化着。崭新的法则正等待着自己的诞生。但是我们就会为此而被抛弃在这个古老的时间与空间里。
“无情啊,你不这么觉得么?
“要停止这残酷的宇宙,该怎么办才好?就算不能停止,至少也要在这宇宙历史的一页上——无法被遗忘、刻骨铭心地刻上自己的名字……该怎么办才好?
“很简单。
“去妨碍就好了。
“去毁掉就好了。
“你看……那是谁来着,卓人,说过这种话的……能摧毁某样东西的人,和拥有它是一样的……对了,记得是这样。”
是穆哈迪,我差点老实地这么答道。说出这句话的是保罗·亚崔迪,沙漠之鼠,柱之基础,从皇帝沙德姆四世手上夺取了银河帝国宝座的年轻人,不存在世界的英雄。
不是这个。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和史努比大哥一模一样的声音。
<em>那不是你的台词么,卓人?</em>
想要捉住悠有的,难道不是你么?
现在立即在这里捆住悠有,让她再也不能“跳跃”。
让她不能“前进”到任何地方。
“能够停下宇宙的人,一定就拥有了这个宇宙——我会停下它的。就像托里布将边里产生的财富停留在城市之中一样……对,不会让悠有走的,我要抵抗。怎么能就这样被抛下。就连这个症状,我都这么努力隐藏过来了。我会与整个宇宙对抗,我——”
<em>那样期望的,不就是你自己么?</em>
“混蛋!”
所以我才讨厌科幻什么的,我想到。
现在我要完全赞成荒人。什么解释啊,什么时空的可能性啊。芬尼风格的感伤小事就不行么?悠有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孩,碰巧能稍微跳过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