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能留下的话早就留了!”
“………………”
“什么啊。”
不知何时,我们已经相距五厘米互瞪了。
这是在干什么啊,我突然想要自嘲。悠有一定会“前进”,不论早晚总是会的。说不定会出人意料的早。
让我留下她?
该说些什么?
用什么话语?
这里、现在……两者都不相信的自己,要怎么留下她?
岂止如此,就连悠有想要“前进”到的地方,我都不相信。
没有什么是我相信的。
*
“呼。荒唐,真是的。”叹了口气,荒人说道,“……只能去未来的能力,么。这不是笑话么。”
“说不定的确如此。”
“?”
“凉提出了假说,烟花大会的时候。”我简要说明那个时候的想法,“所以说悠有是这个时空连续体的预备演习。然后,作为其发展形态……悠有的能力,可能是正开始发生于大宇宙的神经系统想出的第一个笑话,不然就是所谓宇宙脑内啡。”
“呃。”
“什么啊。”
“基本上就是理科科幻啊,你们的脑袋。”
“科幻什么的,本来就是理科吧。”
“不尽然啊。”
“至少TT是的。”
“《我爱春天的盖尔斯堡》也是?”
“……………………”
“TT,么。”他坐到钢管椅子上望向窗外,“像傻子一样啊,这。”
“‘这’?”
“我们。我们的解释,对不解释就静不下心的现象的。不管这种解释需要多么大的前提,还是以解释为优先。”
“刚才说的,只是凉那家伙——”
“不只是悠有的事,所有都是。想要简化原理,反而增加了像维度之类的因素的个数。像超弦理论啊膜理论一类。莫名其妙。”
我心中的“可怜凉君的模拟器”开始打反驳的草稿。
“那你要怎么说明啊,悠有。”
“不去说明就好。”荒人抱起双腕,把椅子往后倒着说道,“不弄成科幻。单是幻想(Fantasy)。没有解释。”
“……怎么能……”
“所以说,说不定我们也是可以‘跳’的。”
“但是做不到啊,现实中!悠有以外的所有人……”
“说不定只是因为自己深信自己做不到啊。”
“<em>深信?</em>那你是说,悠有只不过是信仰比较强烈喽?那才是莫名其妙呢!”
“呵,”他笑了,“第一次骑自行车的时候。”
“哈?”
“那时的做法,你能说明么?”
“什么啊那是?有什么关系啊?”
“不用管。先试试看。”
“…………”我考虑了一会,用约四百字进行了简洁而具体的说明。
“这不是骑法的说明,是骑上的感想。”
活动室的表咔地响了一下。
为什么荒人这家伙这么反常地多话啊——我在那时首次注意到,那是他以自己风格激动了起来。
“你,会骑自行车吧。但是,自己是怎么会骑的,没法用语言说明吧。还不会骑的时候的说明呢?”
“?”
“一开始不会骑吧,自行车。之后经过练习会骑了。那现在,之前为什么不会骑,你能说明么?”
我没能说明。
“……于是呢?”我故意以愤怒的语气说道,“这又能证明什么?”
“能做到,却说不出来。没有成为知识。——语言是追不上的。”
终于明白了。
这是对凉的超理论的反驳,或者说补足。他所说的是一开始就不能用语言描述的那部分认知,我们脑内无限矩阵的蓝色领域。
“所以也就是说?”
“所以说,就算悠有做到了无法解释的事情,也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我能在这里立即反驳他,肯定能更加自豪吧。
但那样的事并没有发生。
我能说出的,最多只是这种感觉:
“……荒唐啊。如果全时空的健全性是建立在那么脆弱的理论基盘上的话,这个宇宙也不会长命的。还是无法相信。”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