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不瞬间移动的话。</em>
如是乎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们没有一个人在火星大接近的夜晚位于东山高速公路与善福寺河交错处的河滩上。<em>我们在这里之外的某处。</em>
——这里之外的某处。
很快这就会成真了……我想到。悠有一定会前进。去哪里?我怎么知道。但是只有一点是确定的。
这个宇宙之中,没有永远持续的事物。
“……卓人,听得到吗?”飨子的声音通过耳机袭来,语气就好像别说在意昨天的事情了、连记都记不得了一样,“县警差不多要开始行动了。你那边情况如何?”
虽想挖苦她一下,算了。
“只有情侣的欢呼。差不多两分钟一个吧,大的流星。要把影像传过去么?”
“不用了,我现在正集中于无线监听。悠有要‘跳跃’之前再联络我。啊,线路就保持这样哟。明白?”
“了解。”我尽可能生硬地回答,然后,“悠有?”
“什么?”
“真的OK?”
这可是毫无疑问的犯罪,我以认真的表情表示着。内心的某个地方正等着悠有说出“那还是算了吧”。
我预想着悠有的思考。现在她还只是想要发挥自己的能力,正义的伙伴、帮助他人的人。但是总有一天,她会从这里出发,前往<em>这里</em>与<em>现在</em>之外的某处。我预感到了那一天。
如果是不了解她的人,大概会觉得那是相当薄情的行为吧。不过我是理解的。
为什么悠有即便如此也要“前进”。
为什么未来是重要的。
“悠有。”
“什么?”
“想要看些什么呢,去未来的话?”
“你问的什么,”对于突然的问题,她想了一下。我想到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对话。那个雨天,废工厂前。这里之外的某处。“是说,像火星的圆顶都市,这样的?”
“是。”
“嗯——,那样的话,宇宙殖民地。欧尼尔型的感觉有些危险,要更结实更帅的。然后还有外星人,其他的智慧生命体,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思考怎么唱歌的嘛。可能的话也想和宇宙联邦接触,不然的话银河帝国也行。”
“果然是宇宙?”
“因为说到未来,就是<em>那样</em>吧?”
令人信服的答案。诚然,时间和空间是不可分的,即使是在想象力的范围内。
车外欢呼的间隔逐渐变短了。
流星秀开始了。
为了无声的天界烟花,观众们一齐呼喊着。全城肯定都是……不仅如此,在夜半球的所有地方,我们一定正同时献上欢呼,如同即席的穆斯林一般。悠有说过什么来着?对了,行于地球之波。孤独行星放出的孤独的波。
这次是连续响起了两声观众的喊叫,已经是平均二十秒一次了。——话虽如此,明明一个接一个地落下了这么多,为什么他们还能毫不厌倦地每次都大喊出来呢?
(明明这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自然现象)
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喊叫着,就像有什么不能继续承受的事物一样。
孤独、孤独、孤独。时间与空间。
“怎么说呢。”我说。
“那,什么样的未来才是未来呢,Tact觉得?”
“不去宇宙的。”
“一直就住在这颗星球上吗?大家?”
“是的。不会去宇宙什么的,人类。”
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说出下面的话,而且还那么冗长。不过我说的是无疑的事实。那个雨天,我们也进行了同样的对话。但是我们已经变得和那个时候不同了。和仅仅五周前的我们不同了。
“本来,近代人一次都没有顺利移居到没有先住民的地方过吧。地球上不是还有不少虽然有动植物但仍没有住人的地方嘛。就是这样。总之,与其殖民宇宙,还是开发南极更轻松,不然就是大陆架什么的。
“再说,登上月球并返回只不过是冷战的副产物罢了。从军事来说,控制了静止轨道啊极地轨道什么的,行星间空间就不怎么需要了。成本又高,行星探测又只用自动探测器凑合就行。
“说到底宇宙开发什么的,只不过是国际经济的函数啊。美元自由化之后,我们肉体的人类就一点都没有去过远方对吧?世上总要有一个打头的,所以。
“前往远方只不过是种子的本能啊,生命本身就是为了向宇宙进发什么的,只不过是胡说八道。”
“……为什么?”
欢呼响起。还有掌声。悠有的肩膀碰到了我的手臂。显示器的光在塑料膜上复杂地反射。火星在山脊影中,已经看不见。
悠有稍微带上了点哭腔。
“为什么要那样说呢?我还以为Tact会支持我呢。”
“在支持啊,”我说,“当然在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