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借来了三辆折叠自行车(KABA Circling原创、一只手就可以拿、能通过简单的操作在五秒内变形的简便型)。经由阿姨从知里大夫那借了微型厢式车;没有说真正的理由,这是当然。
——为了秋天的文化节,地理研要拍电影。
只用了这一句说明。虽然飨子连可以拿给他看的从悠有的影像编辑来的、像模像样的“拍到一半的动作场面”都准备好了,但完全没用上。学校活动就是那么方便的烟幕。
关于如何将夺取的现金送到商店街大家手上这一点,我们实际上并没有怎么担心。实在没办法的话就丢在所有的店门口好了,等上半年就行。
然后最后决定的是夺取现金的对象。
这个是在准备好所有器材之后决定的。虽然这似乎顺序颠倒,但事实就是这样没有办法。我们不是为了收拾特定的某个恶人而制定计划的,而只是为了做些什么才去寻找恶人作为对象。
我当初的想法是敲诈。敲诈用的材料是凉计算机里的那个资料——用被掩盖起来的地下水污染数据和暗地交易的通讯记录,等量地勒索边里市议会的保守派、市长派与白幡市长三者处。因为我觉得这才是事件的清算,所谓的poetic justice。敲诈怎么能算正义这种意见这个时候就无视了。
总之,在这个地方荒人要求进行修正,理由是有可能泄露数据出处。
“没关系吧,那种信息从哪里都可能泄露出来吧。”
“风险太大,”他意见不变,“成为事件之后,凉家的计算机也会被调查,包括凉自己的。”
“事先删除就好嘛,数据。”
“不要小看警察。”
“好不容易有那么有趣的数据,怎么能不用呢?”
“这次的目的是现金。要卖弄你的坏心眼的话,找别的机会去。”
“我又不是……”
“不是的话还能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啊?”
“算了算了,你们俩都冷静一下。”凉插了进来,“比起这个,把目标限定为只有我的祖父不就好了,那样的话肯定不会声张。”
但是我和荒人都没有听。
“和心眼什么的无关吧!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啊!”
“可不好啊,你这种思维方式。”
“你说的不也是!”
“反正要做,不如去抢银行。只要‘跳’进去、拿钱、出来。”
“那个啊,”我夸张地嘲笑,“悠有不会做那种事吧,因为她的动机可是想要做好事。”
“那敲诈是‘好事’喽?”
“这要看对方是谁。”
“让对方转账的话不用悠有‘跳跃’也可以拿到吧,钱。为什么要特意用现金?”
“会留下线索吧,户头!悠有的话就绝不会。”
“你要让她面对危险?”
“她自己说想要做的!说自己也想发挥作用!”
“那就去绑架吧。更简单。”
“可是不能和小孩一起‘跳’……”
“又不用悠有去绑。”
“不管怎么样,孩子被绑架了父母会难过吧!”
“那样的话……等一下。”
我和荒人同时到达了同一结论,那真是精彩的完全一致。我们互相看向对方的眼睛,然后是坏笑的嘴唇。
最后慢慢地转过身来,盯向在场的第三位少年犯。
是凉。
“怎么了啊,你们两个。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决定了。”荒人用乐得不得了的表情进行冷酷无情的宣言,“被绑架吧,你。”
48
我知道应该把二十六日的事写下来比较好,但是我没什么自信。本来,那时发生的事真正含义是什么,我至今还没有充分理解……这是实话。
总之,那一天傍晚五点过后,我们(也就是我和飨子)正待在凉独户房的“作战司令部”里。
房子主人还没有回来。说是因为每月惯例的宴会什么的,住在附近的家族全员一起去国道边上的高级中华餐厅了。因为你之后会成为绑架骗局的主角,所以按通常样子行动,这是荒人的命令。就这样,当飨子说拿到了有趣的数据叫我出来时,我就擅自地上来了。
“俱乐部”的设备没有完全覆盖整个边里市内,我是最近刚知道这理所当然的事实的。不过在“司令部”里看到那个视频时,我还是有些为之叹服。
拍到的是推着自行车走路的知里大夫和悠有的阿姨。画质粗糙,人物又小,如果不是认识的人的话几乎不可能认出来。画面就像过去的无声电影一样不停跳动,实在不容易看。
“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
“在做什么,两个人?”
“约会哟,还能是什么?仔细观察场所的话。”
背景是杂木林,两边是细铁链栅栏。不是这座小城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