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们逐渐远离、前进。
因此,在那之前,有我必须去做的事情。
*
“于是?”
离开医院三十分钟后,荒人那家伙一边啜着咖啡一边说道。
“为什么提到这种话题。犯罪怎么了?”
“无所谓吧。”
“不无所谓,”这家伙真固执,“秘密,是不好的。原则上。”
“什么啊那是。那样的话,那个怎么样了?恐吓信的指纹。你去查了吧。告诉我啊,结果。”
“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
“莫明其妙。”
“有不知道比较好的事情的,这个宇宙里。”
“什么洛夫克拉夫特,不要敷衍。”
“是玛丽·雪莱,要说的话。”
“要讨论hybris的话,等之后飨子在的时候再说。”
我拼命地寻找时机。问题简而言之是这样的,我能不能信赖荒人?然后(如果可以信赖的话)对于飨子就是恐吓犯这一可能性,我们俩要怎样应对?
这是因为,为了完成我决心的事情,除了我和悠有之外至少还需要一位协助者。
“指纹没有关系。”
“就是说是有的吧,指纹?”
“嗯啊。”
“谁的?”
“飨子不是犯人。”
“答非所问。”
“相信我。”
“能信的话就不用这么费事了。”
“你还真是性格扭曲啊。有点意外。”
“什么啊那是。以什么为基准而意外啊。”
“两个月之前,吧。基准。”
“不要转移话题!指纹——”
“是有。”荒人干脆地说道,“<em>你讨厌的藤堂的。</em>”
“…………真的?”
“玩笑。”
但是这家伙的目光可不带任何玩笑。
“明白了,已经够了。”我重整姿态,“总之回到刚才的话题。你。”
“啊?”
“为了帮助别人,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我预想到他会反问回来。限定帮助的范围啊、什么地步具体是什么意思啊、先告诉我提问的理由这样的。
但是,他实际的回应更加锐利。
“要帮谁?”
他毫不犹豫地问道。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
这家伙聪明的头脑是与善良直接关联的。这家伙不是“虽然聪明却有人情味”;顺序相反,是因为想要成为好人,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必定会胜利、获得,确实地实施善行的人,头脑才不由自主地变好了。
我在这个时候第一次确信关于他的危险传言全部都是假的。
“是悠有。”这就是我的回答,“你喜欢吧,悠有?”
“呵,”他笑了;不是讨厌的假笑,也不是阴森的冷笑,就是单纯的笑容,“比不上你。”
“什么啊那是。没有关系吧,我怎么样。再说,我又不喜欢她。”
“哈哈。”
“什么啊。”
“没什么。”
“说出来啊。”
“什么也没有啊。”
“什么啊那是。算了,话说回来,能做到什么地步?有多大的决心?”
“什么地步,呢。”他长叹一声,就好像是在祓除渗入空气中的恶灵一般,“危险的单词啊。‘什么地步’、‘决心’什么的。散发出无限的气味。”
“你诗人啊?”
“是博尔赫斯吧。”
“怎样都好了,这些。”
“不过我已经明白你想说的了。”
“那不就好。于是?”
“说法太差。这种时候,要这么说。”
“?”
“‘我要过一座危桥。所以你也一起来吧。’”
“……即使是犯罪?”
“那又如何,”荒人说,“我们是同伴吧。”
“但这是犯罪啊?”
“那个啊,喂。”他用指尖缓缓擦过咖啡杯边缘,发出如濒死小鸟叫声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