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藤堂是怎么知道有隐藏摄像头的?
(是偶然!)
但他的脸仍是大特写。画面晃动、向旁边倾斜,就像他自己的脑袋一样。我有一瞬妄想着……摄像头脱离了我们的控制,已经从属于他发出的强力邪恶电波了。
(不对,不对,不对)
他的脸慢慢接近了第二个摄像头。画面再次摇动着——他是怎么知道位置的!?——没错,他已经注意到自己被监视了。
“Tact……?”
“喂喂!喂……”
“安静!”
藤堂转变了方向。
从画面左侧到右侧、切入别的镜头,他在摄像头前通过。是要去哪?
我在脑中回想着摄像头的位置关系。一号坏了,没有接近二号,三号在我们后面,四号是全景。
“卓人你!把影像传过来!”
话筒拾到了他踏在沙砾上的足音。我终于理解到事态的紧急。
藤堂离我们的微型厢式车不到二十米。
他慢慢接近着,就好像要避免猎物逃跑。
可是他怎么发现的?这边应该什么都没有的。河滩的反向、沙砾的尽头,没有发动的微型厢式车,车窗贴膜看不见里面,机器们发出的光也有塑料膜盖着不会漏出去,应该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悬架系统!)
突然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的车的震动、下沉状态!
怎么可能,明明离了有二百米。
(你说谁IQ高?喂卓人,你个大笨蛋!不珍惜生命的话,看我宰了你!)
但是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悠有回车上太快了!
钱消失了、微型厢式车突然嘎吱了一声。怎么会!但还可能是别的么?
(大笨蛋!)
虎领带带着数个手下从河堤上冲了下来增援老大。
这种应该叫做危机吧。我手指抓不住按钮,双膝抖个不停。藤堂在五米外,一如既往的卑恭笑脸。平头们追着跟上来。我想到的事情,只有一个:
<em>但是悠有自己一个的话,能够逃离这里。</em>
51
“悠有,你一个人逃……”
“我不要!”
她摇着头小声答道。踏在沙砾上的声音就在旁边。怎么办?卓人九段用完了规定时间,还剩三十秒,二十九、二十八、……开车逃走?明明不会驾驶?打火需要几秒钟?悠有的脸青了,不只是因为屏幕的光照。土星五号升空与哥伦比亚号爆炸的场景在我头顶重合。真是的,这下子就和没有未来一样了。卓人九段,剩余十秒、九、八、七……
突然气势惊人地冲来一个黑影把平头撞了个嘴啃泥。是摩托车。
“荒人!”
“……混蛋!”听到的只有平头叫声的碎片。什么你这混蛋,是你小子把少爷绑架了啊!
鞭炮与发烟筒炫目地炸裂。
“咕哇!”
“这个混蛋!”
“来!”突然,放在仪表盘上对讲机里响起了怒吼,是荒人,“跳上后面!卓人!”
“但悠有——”
“我没事!”
悠有与叫声同时消失了,和铝合金手提箱一起。没有考虑的空闲,我的手臂按荒人的指示动着。车门滑开的瞬间,Kawasaki Zephyr 750 RS急刹车。
“快!!”
刚跳到背后就开始了每秒十五米的加速。我的颈骨剧烈地响着。几乎同时,三个小混混冲到前轮附近,有人碰到了我的膝盖。继续加速,地面消失了,河堤在脚下掠过。我们悬浮在空中,一瞬之后,落地的冲击使我的头撞到了荒人背上。刚才的换算成g的话能有多少呢……心算结束时,我们已经在旧国道上向东南方向暴走了。
渡过矢仓桥、一直向南。身后的追兵——
“不要回头蠢货!小心脖子骨折!”
“那,你让我怎么办啊!”
剧烈的震动。我盯向后视镜。来了!大背头、虎领带,不可能看错。骑在迷彩涂装的本田Motra上,落后大约三百米。果然他们是有服装规定的,万一的时候,在远处也能一眼看出同伙在哪里。和足球选手的奇特发型是一样的,不然就是战国时代的旗帜。
我一瞬忘记了呼吸。正前方、越过荒人的肩膀,光之雨正在落下。是流星雨。就像即将突入超维空间时的场面一样!
如果这是主题公园的表演,花两千日元我都愿意。我们在星海中暴走。银河巡逻队总部请回答,这里是布里塔尼亚号,正在追踪宇宙海盗伯斯根……订正,正在被追踪。请求支援、SOS!
“右!”
荒人的吼声。霎时间身体斜压、我们随着引擎的咆哮大幅倾斜,幸免正面撞上市里的宣传车。
耳熟的尖叫。是从人行道上传来的。以九十千米时速通过的瞬间,看见的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