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Chapter 4 祭典之夜

/>   “怎么了啊。”我重复道。

  对,确实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飨子像那样看向一边?为什么凉的表情就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变成幽灵的,是我还是荒人?

  在我眼前,盖尔斯堡的石板路轻轻摇动。

  (是这个)

  这个时候,我醒悟了。这就是不安。我们遥远的浓雾号角。你、已经、没有、未来。

  ——荒人那家伙,最终还是没有来“进入盛夏之门”。

  32

  然后,问题的夜晚到了。

  八月十七日。星期天。清澄得令人恐怖的星空,和预想一样适合烟花的天气。但是,只有一件事是预料外的。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说到底原因是自行车。

  六点以后,我们从“进入盛夏之门”出来。三分钟之前,荒人终于联系了我们,决定在古城遗迹公园会合。

  那个时候,那场大游行已经完全到达了高潮。

  大群自行车在眼前穿过。Critical Mass Ride。为了让人们意识到自行车、考虑自行车与都市的共存而举办的,大群人专门骑自行车来占据整个街道、穿过整座小城的,美妙活动。

  今年“RiverFes”的招牌商品。

  不可能是没有控制的乱骑。路线已经事前定好。不只如此,传说市长阁下本人也亲自参加了。

  五颜六色的骑行服和头盔。大量的女式自行车混在漂亮的公路车、山地车、越野公路车、华丽的折叠自行车之中前行。刹车的尖响、链条的涟漪。和农村祭典的神舆、反战游行的队列,以及减价大甩卖黏在一起的大混乱。这群家伙完成了市内环游,最终来到了终点——公园。

  和每年的登山客相比,那边对小城的影响更大呢,我稍稍思考着。这群人蹬的不是踏板,是我们观众的脑浆。神经元的运河。令对道路与人的思考方式、对小城的看法发生相转移的临界质量(critical mass)。

  不过时机是糟透了。

  “这就是权力啊!”

  飨子愕然的声音,混在数百条链条织就的瀑布般的响声里传了过来。那是一条相当初期的、在网上也比较有名的AELism。权力将杀戮转变为运动。权力命名、区分、建立秩序、进行函数化。正因如此,都市和运动在王的脚下产生,侦探在人们面前陈述密室杀人的真相。全部都是同一构图的变奏。任意放纵的暴力被制度化。被命名的怪物,就不再是威胁。那么诸君,为竞技(棒球、日职联、或者是奥林匹克)而狂吧。因为那正是秩序!……

  染上晚霞颜色的大群观众,以尖叫迎接骑自行车的人们。烤面包的香气和廉价扩音器播出的BGM交错。

  “计划遇到困难,啊!”我叫道。

  “疼!”凉的惨叫。

  “Tact?”悠有喊道,“你在哪?没事吧?”

  不知道是因为哪里的蠢货科长盖的章,自行车和观光客在公园入口前壮观地交汇。因此我们像馒头一样挤在一起,开始像螃蟹一样横着移动。荒唐的人群、荒唐的大盛况。

  从环绕古城遗迹护城河的“边里Circling Road”到市政厅前面的广场已经满是小摊。不仅是“寺前商店街”,从“昭和”、“大正”、“光荣”,以及“Silver”和“Gold”来的货摊和小贩也加入了总动员。店铺上面有纸糊的大龙猫、小学里按班级制作的诗笺大军、塑料制的安全提灯。每年都一样的重复利用的光景。确实,装饰物的颜色有别,形状也不同,诗笺上写的名字也不一样。但是,一阶微分之后就完全相同了,导数的形状一模一样。同样的变化、同样的流行。称作地方都市的自然对数,在我们眼前一直跳着同样的舞蹈。

  河马形状的五颜六色的气球撞到塑料屋顶上。是KABA Circling的摊子。老掌柜正带着儿子一起分发气球和传单。连弯腰的角度都和去年一样。

  但是,我感到了些许违和。

  有地方不对劲。荒唐的人群、荒唐的大盛况——可是,对了,KABA旁边的地方空了出来。和往常一样的话,那里应该是“寿司将夫”的地方。和往常一样的话。和去年一样的话。没有纵火事件的话。还有一点,看不到去年到处立起的旗帜,写着“可以用托里布”的旗帜。

  “啊、‘南瓜大王’!”

  看着塑料装饰的小摊,悠有大声喊道。

  “快看快看,很好吃的样子吧!三年连续、夏日祭典限定的南瓜&肉桂健康蛋糕!”

  我稍微有点在意。很好吃的样子?

  “嗯?你还没吃过啊?”

  “嗯。还没。”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呀,”悠有嘟起的嘴唇,“看上去实在是太好吃了。如果尝了觉得不好吃,会有些失望吧?”

  这句话在我心中回响。

  回响着,变成了非常相似的别的话语。

  因为,留在设计图上更完美吧?

  “原来如此。吃了会胖。”

  “不会的!Tact欺负人!”

  “老样子了。”我稍微歪了一下幻想中的斗笠。

  “那是什么?”

  “谁知道?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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