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的?”
“诶?”
“搞到密码了吧?”
“社会工程学。呃——,也就是说。”
凉仔细给我说明,三分钟后,我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简而言之,就是普通的诈骗嘛。”
“不是诈骗的。”
“怎么不是了。骗了外包的打工人员,问出了密码不是么?这在黑客里是下等中的下等——”
“要抱怨去跟日本政府抱怨,”飨子说道,“本来就是做出这种容易入侵的系统的人的错哟。就像铺好红地毯说着欢迎光临等着我们来一样嘛。”
“但是有最低限度的安全措施吧。”
“设计思想的问题,我说的是。负责人有专业知识的地方政府本来就少,而且住基网大半都外包给民间公司,然后再被这些公司外包出去。你觉得全国有多少打工人员参与了此事,卓人?防火墙什么的,在人员因素前面就和海市蜃楼一样嘛。”
“嗬——,是那样的啊,嗬——”
“就是这样。”飨子无视了我手边的看不见的“嗬——”按钮,“全都是设计的问题。不限于住基网呢。和人类有关的大半问题,都可以通过设计解决。可惜做事的人都是蠢材罢了。”
“那是什么,巴基语录?”
“还用不着富勒先生的天才出场,一点点改善就足够了。卓人,难道你在轻蔑富勒先生吗?”
“怎么会。”
我立即摇头道。单纯是反驳飨子就已经是危险行为了,更何况这关系到那个天才发明家的名誉。
巴基亦即巴克明斯特·富勒,是她相当热爱的人物。说不定在青年拉斯科利尼科夫之上。
设计了数个拯救人类的发明的男人,技术的哲学家、未来的设计家,爱改善效率、爱三角形,提出测地线拱顶、世界游戏、“宇宙飞船地球号”等概念的伟大人物,一生沉浸在对夭折女儿的怀念里的父亲,同时具有对同胞的爱、工程师气质和夸大狂的奇妙怪人大叔。
从前我曾经被飨子那家伙逼着看他的书。《富勒对我们说过的话》,一本不知道叫灰色还是绿色好的薄书。虽然后来得知还有棕色版本,但在我心中那本书一直是灰绿色的。
在这本书里,我们的巴基辛辛苦苦地向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讲授自己的宇宙论、哲学、数理工学观点。因为他们四人的对话和手绘图解实在是太搞笑了,我读的时候都笑得不顾正在上课抱着肚子趴在桌上了。不是有趣,是搞笑。
要问为什么,因为巴基在三个孩子里明显偏爱女孩。
男孩们实在是可怜……其中本杰明君特别悲惨……他每次提问都会被上年纪的富勒大先生说“你这个问题是错误的”。可是蕾切尔提问的话他就会说“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大爷你手下留情点啊,我一次又一次对着他的照片(有点像阿瑟·C·克拉克)吐槽。
然后在对话结束后,大家就一起去游泳。
无论路易斯·卡罗尔还是塞林格,大概都无法描写出如此完美的一天吧。
教训:所谓爱情实在是奇怪的东西,明智的话不要深入。
“怎么会轻蔑,”我回答道,“三角形实在是伟大而有效率的图形,当然。”
“那就好。”
“然后?”我戳了凉的背一下,“这一点三乘以十的八次方个出生年月,就是你说的想立即给我看的‘不能再有趣的材料’?。”
“怎么可能,正题在这边呢。市长的咨询委员会做的‘善福寺河亲水景观计划’的,类似续篇的东西——”
“这样的话,我就去楼下喝些果汁。”在凉打开问题的文件夹之前,飨子就迅速转身到走廊上去了,“看完了你们叫我一下。”
“怎么,”讨厌的预感,“难道是猎奇图?”
“未必不是呢。”
“都说不是了!”凉慌张地说。
“和这个医生的儿子不一样,我可是只对美丽的东西感兴趣哟,实在是遗憾呢。一会见。”
裙子的褶边与华丽的卷发轻舞了一下,然后立即消失了。我就像斯波克先生一样翘起一边眉毛,斜眼瞪着凉。
“都说不是了嘛。真的。”
“哦。”
不过善福寺河的确不能算飨子喜欢的“美的极致”。而且前市长落选也是因为这条河,说起来真是从头到尾都很肮脏的故事。
“河那边”得花粉症的孩子突然增多,是这场肮脏丑闻的开始。
政府虽进行了调查,但一口咬定原因不明。不过从一开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这并不是很难——因为白幡及周围的镇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病人,而且离那时刚在相邻的神秦镇山谷里建成的工业废物处理厂越近,症状就越重。
得病的全是在附近靠水井生活的老夫妇、远足的时候曾经到过山里的孩子这样的人。
于是发现,极力主张引入废物处理厂的副镇长算是边里市长的远亲,而承包工程的公司的经营者是市长的一个女婿。
由此顺藤摸瓜,河流治理工程里的做假账、市民会馆建设里的回扣问题等等,全都大白于天下了。虽然那时候我才初二,但这实在太有趣了,所以偷听了不少大人们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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