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先后。这简直就像是被这满是错误的小城幽灵附体了一样,“就是说……你觉得有趣么,这次的,这种事。飨子倒是看起来觉得把你当玩具很有趣。就是这样。”
总而言之,在这时,我想说的话是这样的:
这种事情完全是愚蠢至极。Teleportation啊时间旅行什么的我不清楚,那种东西只不过是无聊透顶的看错了罢了。我们只不过是想要个看书借口的闲人,飨子绝对只不过是想在深夜里独自欣赏悠有的身姿,凉只不过是一如既往地跟着她的气势走,荒人……荒人那家伙为什么会参加,我倒是完全想不明白,不过这么傻的假期对他来说是第一次,他要是觉得有趣的话就没有关系。但是悠有呢?悠有觉得有趣么?如果不是的话,那还是赶快停下来算了,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
这是本来预定要说的内容,我也知道自己连其百分之一都说不出口。
悠有点点头。我不明白她到底明白没明白。
“……嗯,那个呀,”回答慢慢传了过来,“我并没有觉得不快哟。”
“啊,是么?”
“是呀。因为呀,Tact,虽然至今做了很多的‘Project’,以我为中心的还是第一次呢。”
我没有惊讶。我发誓这是真的。
只不过我很久没有回答。
两人沉默着,只有从山上吹下的暖风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
如同是要拥抱河对面我们的小城。
我们的小城、什么也没有的小城、悠有出生成长的小城。
——现在,悠有第一次成为了这小城的中心。或者说意欲成为。
我回想并仔细思索着之前我们做过的“Project”——众多光荣而无意义的冒险——以及无论是谁,肯定至少都会有一次想要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这种单纯的真理。
<em>即使是这世上最不会给人留下印象的女孩也一样。</em>
“啊,还是说Tact,难道是,”又是恶作剧一般的笑容,“看到我成为话题的中心,不愿意了?因为就像大家把我抢走了一样?”
“那是什么啊,谁也没说过那种话吧,你傻么。”
“哼——。真的?真的是真的?”
“真的。”
“真是那样吗——”
悠有好像咬定了她说到点子上了,比往常更加执拗地问我。脸离我很近、发梢碰到了我的耳朵。
“我说这样很痒啊。”
“哦——”
悠有很快回到了原来坐的地方。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了……还没等我后悔,
“啊,对了对了,拿到大夫的许可了。下周要去看望哥哥。”
“哦。”
“Tact也可以去哟?”
“不去。”
令人恐惧的沉默。
我们好像突然变成了不会呼吸的外星人,在这地球夏天的底部进行自由潜水比赛。
我没有看悠有的脸,但她将要溢出大颗大颗眼泪的场景好像就在我面前。
“骗你玩的,”我认输了,抬起脸来;无论如何,我的失败在一开始就已经定好了,“不可能不去的吧。”
“太好了。”
悠有微笑道。我看着这笑容,发现比起成为“Project”的中心,还是听到回答那一瞬间的她更加幸福。
“刚才有点不安呢,以为有一天你会跟我说,不愿意再去看望哥哥了什么的。”
11
傍晚,实验结束后回到家里,母亲正在厨房里哭。
我们那时候的家是在“寺前商店街”往北一点的一条小路里临河的地方。是一家天花板相当低的老旧商铺,比起放在那里落灰不如便宜地租出去——对于离婚后从东京到来的无依无靠的母子家庭实在是相当好的条件。这样照顾我们的是和母亲一起在“HoLiN”里帮着贩卖无农药蔬菜的年老女性:
——柱子呀房梁呀,只要不弄坏了这些,剩下的你们就随便好了。这木头是有年头的好木头啊,还能用上好多年呢。说真的呀,本来应该是我住这里的,可是到了这个岁数啊,要一个人过活的话,实在是辛苦哪。啊啊,你就是卓人君啊,虽然很辛苦,以后你一定要替你爸爸照顾你妈妈啊。算了算了,租金就这些就行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房子,随便用就好了,不要在意。家呀,是要有人住才能叫家的呀,说真的。
说条件也就只有这一个条件。
我登上玄关走向餐厅。地板在脚下轻轻作响。隔扇对面有卧室、壁橱、厨房、走廊上的书架、浴室和后厦。塞满了两个人的生活的、百年之前的房间布局。
我从沉默的母亲身边走过,把PowerBook放在饭桌上连上网线。
母亲一边用围裙擦脸一边走了过来,从佛龛旁边拿出淡彩色iBook,放在对面的空位上。建于明治时代的木制房屋中央,电子们忙碌的在两台笔记本电脑之间(经由不知在何处的远方的服务器)穿梭。
[ tact: 怎么了?没关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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