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说真的!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大学,绝对要考到东京去!”
我搅拌着一口也没喝的咖啡。非线性的纯白奶油终于扩散开来,变成了看上去味道不好的薄茶色。
“嗯。”
8
从星巴克出来时,又开始下雨了。
虽然在谈话最后万田的气势变得好像要立即离家出走,但还是好好地经过她走惯的道路,回到她住惯的家里去了;向着那湿得闪闪发亮、毫无关系而互不关心的网络之中。
(……不过,少掌柜要除外吧。)
我在脑中按下更正按钮。
KABA Circling的第四代最近热衷的“结构”不在站前,而是在从站前向古城遗迹公园走十五分钟就能到达的“图书馆路”尽头——五年之前改建、无谓地矗立在城中央的市政厅四楼,众多发福的大叔和老头(也有几个大妈)聚集的广阔空间……通称边里市议会。更详细地说是“平成十年度·善福寺河流域中部治理计划中的账目问题嫌疑”。
就像刚才说过的,不管是新市长派还是议会中的保守派大叔们,内部都是一团糟。而双方都很清楚对手内情,于是都在使用各种花招试图分裂对手。
虽然星巴克一事简单明了,但规模本身比较小。别的问题,在水很深的意义上就比较大了。中学校舍改建、实行托里布时的混乱、自来水科长随地小便的丑闻、和邻市的合并问题——然后当然是河川治理中的贪污嫌疑。
而流言和黑材料总是在这些问题中高兴地跳着舞。
就连少掌柜(在流言里)也变成了和青年团体一起擅自使用会馆里的免费终端打网游的不肖之子。
我叹了口气。
教训其一:有句老话说得好,在战争里总是真相第一个中枪;其二:而在地方都市的政治斗争中,连<em>真相</em>的尸体都见不到。总而言之我们小城的所有事情都像这雨中的景色一样,无论何处都暧昧不清、无论何处都令人郁闷。……
“边界条件,”一直沉默的荒人突然说道。
“诶?”
“要限定。”
“哦。”我立即跟上了这家伙的思路。就和化学实验一样,为了找出原因,必须排除所有多余要素,例如在这次的情况中就是校园的那个地方、时刻、温度、湿度等等,“飨子她好像已经完全认定悠有有超能力了。”
“走了。”
“嗯?”
“操场。学校的。”
“你是说要跑跑试试?现在?”
荒人笑了。或者说只是俯视着我歪了一下嘴角。我莫名其妙地有些不爽,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了?
“可真聪明,你。那我就看着了。”
“……为什么不自己跑啊?”
“还用说么,”又是同样的笑容。反感与同感同时像电流一样蹿过我的脖子和背后;是对于和自己想到了同一点,但先一步行动的家伙的相反的两股电流。“因为讨厌淋湿啊。”
……于是我们把有摄像机的有钱人家的三少爷,也就是凉那家伙叫了出来,让他跑。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实验罢了。
“看来和地点没关系。”
一小时之后,关掉摄像机的荒人得出结论。听上去好像有些高兴。顺便为了凉的名誉和才智说一句,跑来跑去而浑身湿透的那家伙在比荒人早得多的时候就得到了同样的结论。教训其一……应当认识到,权力是一种使他人按自己的想法行动的关系;教训其二……而认识在权力的面前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是当然,”我尽量不刺激到荒人,慎重地说道;如果自己要被命令在雨中奔跑,还不如成为其追随者,“地点没有问题,不然的话之前也会发生同样的事。”
“不对啊。”
“为什么?”
“按同样的道理,你的青梅竹马之前也应该消失过跳跃过好几次了。”
“…………”
荒人说的的确有道理。如果“跳跃”的原因不在地点,那就在悠有本人身上,这只不过是转移问题罢了。总之真正的问题是……<em>为什么在今年夏天第一次跳跃了?</em>
“那个,说不定啊。”
“哇。”
湿透的凉靠了过来,我和荒人同时后退。尴尬的沉默过后,我终于回过神来,把准备好的凉的伞递给他。
“于是,怎么了?”
“所以说,说不定啊,”凉的口气很认真。现在回想起来,在这个时候就开始认真思考事态的大概只有他。“说不定之前,悠有的确‘跳跃’过,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再次是尴尬的沉默。
“怎么会呢,”我的反驳完全没有逻辑,“那怎么可能呢。”
9
——七月最后一个星期四,夏季的天气终于到来了。
那年实在是奇怪的一年。四十多年不遇的创纪录的长梅雨,之后是超特大台风直击、河流决口,还有那个连续纵火事件。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不管怎样我们在恶劣的天气中,首先进行了资料的整理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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