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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心生气了。
我才不是为了实用才掌握了那种东西!……这样。
现在回想起来,凉与飨子的力量对比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不对,不仅是凉,我们大家对她抱有的一丝恐惧也定了下来——而我们对自己的这种恐惧还是挺享受的。
最终还是凉拿起空杯走向柜台去了——这时,
“然后呢?怎么做呢?”
“什么啊?”
“悠有呀,这还用问吗。我已经听说了,从凉那里。不可思议吧?有趣吧?令人雀跃吧?”
看来飨子真的很享受这件事。她探出身子,把交叉的双臂放在膝盖上,就好象随时可能兴奋得舔起嘴唇一样。虽这么说,不过只要是和悠有有关的事情,飨子每次都会表现出兴趣,所以我并没有惊讶。
“是么。”
“是呀!什么呀,你这迟钝的家伙!”
“是这样么。”
说实话,直到这个瞬间为止,我一直没有认真考虑过降临在悠有身上的事态。
正确的说法是自己相信了自己编出来的借口。
不过这也是当然得过了头的事。青梅竹马突然发挥了奇怪能力,变得能够穿过眼前的物体,这种事信了才是有问题呢。即使自己亲自目击了这种场面也是一样,更何况我没有亲眼看到。
但在这个时候,全心全力追求悠有不可思议能力的大小姐就在我面前。
“喂,怎么说的来着,那个,telepor——”
“Teleportation,”我说道,“到远处的瞬间的空间移动。”
“不只是空间吧。因为是瞬间,所以也跳跃了时间,是<em>时空</em>跳跃。”飨子用力点头,“就是这样,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破坏了所有物理法则,否定了全宇宙。”
“没那么夸张吧。”我想要笑了,或者说已经有一半以上笑了出来。
“夸张才有趣呀,难道不是吗?”
“也是。”
原来如此,事态大概的确很夸张;更正确地说,是飨子让事态变得夸张了起来。不过对于下周就要放暑假的我们来说,夸不夸张没有太大区别。
因为飨子最喜欢把无聊的事情变得有趣,把有趣的事情变成“Project”了。
“真受不了,卓人在欲望方面真是迟钝哪!凉你怎么想?凉?什么呀,怎么还没完呢?”
“欸,什么事?马上就过去。”
从阿姨那里拿了红茶,凉那家伙——在柜台前面一动不动地站着。
一边左右观望,一边小声念叨着什么。
我们等着他。
附近座位上的客人从正在读的文库本里抬起头来,盯着凉背后看。
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动。
凉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有这种怪癖。不知为什么,喜欢以最短距离移动。但他却成了朋友之中最令人着急的人(大概连悠有都比不上)——因为要在移动之前仔细考虑路径。就好象迷宫里鼻尖左右探动的小白鼠一样。
你可能觉得他这样还能成为优秀的中场球员真是不可思议,我们也这么想;不知为何他只有在比赛的时候才可以没有问题地移动。我们在凉背后提出了各种各样的假说来消遣:是不是踢球踢多了,是不是小时候有什么奇怪的心里创伤。然后每当凉站起来开始左右观望的时候,我们总是偷偷地在心里说:这个阿尔吉侬。
“嗯——。好。”
凉终于开始走了。
突然我周围变暗了。没等我回头,身形庞大的某人已经用力压住了我的双肩。
5
事先说一下,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怎么惊讶。这是真的。
“啊啦,荒人你来了?”
荒人那家伙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他默默用力按了几下我的肩,然后不知何时就在我旁边坐下了。我全身(又不是躺在水床上)上下剧烈摇晃着。
如果我能在这种时候说出一句敏锐的话来,那就能自负地说自己真的是一个聪明家伙了吧。
“……飨子,你们认识?”
我愚蠢的问题被“进入盛夏之门”的天花板反射回来,消失在BGM的间隙中。比利·乔尔的Just the Way You Are。这家店只放比利·乔尔、埃尔顿·约翰、芝加哥,要么就是吉尔伯特·奥沙利文。从小学以来就一直这样,以至于我和悠有对“最近的流行乐”这个词都抱有相当扭曲的印象。
“真是愚蠢的问题。你难道以为这个城市里有不和我相识的居民吗?”
“就是这样,卓人。飨子交际广泛,还经营着那个‘俱乐部’,大概是在那里——”
“你给我闭嘴,凉。”
“诶?”
“和‘俱乐部’没有关系,我是在医院遇到荒人的。啊——,刚才在说什么都忘记了!”
“在说悠有的事。”我说道。
“对对,就是那个。不管怎样,重要的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