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罂粟花屋』的人。」男子说话的声音拖得老长,这是一家花园组经常光顾的花店。
「什么啊,居然这时候跑来,吓我一跳!……」周五郎的语调中,带著一丝不满的焦躁,「喂,黑木、白石,花店的人来了!钱先赊欠一下……」
周五郎并没有亲自前往玄关,而是让黑木和白石去打发花店的人。两个人拖著脚步,向著玄关那里走去,皋月把双臂抱在胸前,两眼呆滞地盯著那部迟迟不响的电话。
过了一阵,黑木和白石回到了客厅里。黑木的手上,小心翼翼地抱著一盆,包装得颇为精巧的小花。
「老大,花店的人送了这个这玩意来,我们拿它怎么办呢?」
「这盆栽是怎么回事?」周五郎满脸讶异地接过花盆,「今天有谁过生日吗?」
「咦?这……」花园皋月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花盆里的植物,那盆植物上面,绽放著的粉色花朵,排成了三角形,皋月还依稀记得,这种桢物的名字,似乎是叫作——「欧石楠」1!
1「欧石楠」的英语名称写作「Erica」,日语写作「エリカ」,和「绘里香」的发音一样。
听到花园皋月的惊呼,山部势司立刻便有了反应。他立刻厉声向黑白无常下令道:「快去,把刚才那个花店的人找回来!他妈的快去!……」
「是!……」「是!……」黑木和白石吃了一惊,拔腿飞奔出了起居室。
花园皋月开始检查起了盆栽,和包著盆栽用的包装纸。包装纸的间隙中,露出了一只粉色的信封,信封里装的是一张极为普通的复印纸,纸上整齐地排列著一行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字。
「哎?那我就念了。」高泽裕也接过复印纸,朝纸上瞟了一眼,就开始读了起来。
「『这个消息,应该是在下午三点送到的。好了,花园周五郎先生,你准备好钱了没有?接下来要告诉的,就是有关赎金的交付方式了。你找一个合适的包包,把准备好的三千万日元,统统给老子塞进去,然后交给花园皋月……』」
「什么?交给皋月!……」花园周五郎皱起眉头说道。
「我?!……」花园皋月把手贴到自己的胸前,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这……真的假的?」
「对,上边就是这么写的,好了,接著往下念了——花园皋月带上装钱的包和这盆花,然后,再拿上一张面值一万元的钞票,在今天半夜(或许该说是明天凌晨)的三点钟,到下关站西口竹崎町的『严流岛』餐厅去。花园皋月必须单独驾车前往。到了『严流岛』餐厅后,选择一处吸烟席,把花盆放到桌子上等候……以上—上边就写了这些内容,老大。」
念完之后,高泽一脸担忧地抬起了头,默默地听著高泽裕也念诵的花园周五郎,从高泽手里接过复印纸,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
「凌晨三点,到下关站西口,『严流岛』餐厅。话说回来,在这家餐厅里,没有办法交付赎金的吧?」
「我也觉得!」高泽点了点头,「估计绑匪还会拖著大小姐,四处转悠一阵的吧。那盆花应该就是相互间确认的标记!」
「这是绑匪经常使用的手法。」山部势司严肃地或应说,「不过,对方却指定了在凌晨三点钟,这个时间也真够晚的。对方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搞不懂啊!……」花园皋月也想不明白,连连摇著脑袋瓜子,「说起来,对方干吗要让我带上一张一万元的钞票呢?」
就在花园皋月屏住呼吸,暗自沉吟的时候,黑木和白石带著花店的人,回到了起居室里。两个人气喘吁吁,看来在找花店的人时,还是颇费了一番功夫和力气的。众人一问,才知道两人是徒步跑著,去追赶那辆花店的车子的。回头想想,被两个黑社会追著四处奔逃,花店的小伙子倒也同样十分可怜。
「做得好!……」赞扬过黑木与白石的努力之后,山部势司立刻扭头,冲著花店的人龇牙咧嘴地说道,「我有点事想问你……喂,你没事吧?」
山部势司盯著花店那小伙子的脸,上下仔细地看了一阵,被黑社会强行揪到了家里,花店的小伙子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双手合拢,嘴里不停地念诵著「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普渡众生……」。
「闪一边儿去,势司,换我来问!……」花园皋月把山部势司从花店小伙子的身旁,一脚踹开,把手搭到小伙子的肩膀上,让他坐到沙发上,柔声暖气地说道,「好了,你别害怕,我们只是有点事情,想问你一下罢了。」
「什……什么事?我……我什么都……」
「到底是谁拜托你,把这盆欧石楠,送到我们家来的?对方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拜托你送花来的?」
「啊,您问这事啊。之前一位男客人,到我们店里来过。」
「到你们店里去?!……直接到你们店里去了?!」
「是的!……今天早上十点多钟,我们刚刚开门,那位客人就来了。他选了这盆放在我们店里的花,说让我们在下午三点的时候,送到花园先生的宅邸里来。当时,那位客人还给了我们,一份用信封装好的贺词。我……我有什么没做好的吗?」
「也没什么不好的,花和贺同我们都收到了。」
只不过,信封里装著的,却并不是什么贺词。
「嗯,那个到你们店里去的男子,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呢?」
「多大年纪?」花园周五郎连忙追问。
「脸型如何?」高泽裕也接著追问。
「体型如何?」山部势司趁势追问。
「呃,这个嘛……年纪嘛……喂,长相嘛……唔,体型呢……嗯……」
不知道为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