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眼前。
「就是这辆车了!……」樽井翔太郎眼含热泪,朝卡车猛地扑了过去。
「是这一辆吧?……」满面堆笑地说著,少女把手搭到了车子副驾驶座一侧的车门上。
「啊……不,那辆车不知道是谁的……」看到少女准备往同样停在路边的标致轿车里钻,樽井翔太郎赶忙一把拽住她的胳臂,拉著她往旁边的轻型皮卡走去,「……我的车是这辆。」
「哎?……」少女惊异地睁大了眼睛,盯著轻型皮卡的车身看,「上边怎么还话了一只神奇的章鱼……我说,你小子不会是出来摆地摊的吧?」
轻型皮卡的车身上,确实画著一只黄色的章鱼,也不必怀疑,这本来就是个摊位嘛。樽井翔太郎感觉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些轻蔑,嗓门也不由得变粗了起来。
「干吗呀,章鱼它怎么你了?……画著章鱼,就不是汽车了?……画著章鱼……画著章鱼……我!……」樽井翔太郎说著说著,两只眼中便充满了热泪,心潮澎湃,一把拽开车门,「操,别他娘的废话了,赶紧上车!……钻到座位底下去,别让人看到你了!……千万别乱动,也别喘气……」
「哎?不行啦!我说……」少女挣扎著手舞足蹈,哇哇大叫。
不由分说,樽井翔太郎把少女一把推到车里,让她在副驾驶座上猫下了腰。
樽井翔太郎爬上了驾驶座,在T恤外面,又套了一件不同颜色的T恤衫,头上戴上了一顶棒球帽,鼻梁上架起太阳眼镜,又在脖子上缠上毛巾,想尽办法乔装打扮了一番。之后,他发动汽车引擎,缓缓开动了车子……
我说……不能著急。要是一下子就加起速来的话,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现在,樽井翔太郎只能按捺著紧张的心情,依照时速限制,缓缓开动车子。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黑白无常那俩小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车子的右前方。跟丢了少女,矮胖的黑无常和瘦高的白无常,正一脸焦躁的模样。两人疲惫不堪,站在人行道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
没事。只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从两人眼前,大摇大摆地驶过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樽井翔太郎心里这么想著,可是,就在车子从两人面前驶过时,黑无常突然跳到行车道上,啪啦一下挡在了樽井翔太郎的车前。
「哎!……」樽井翔太郎不由得踩下了急剎车,「靠,这家伙眼睛还真够尖的!……」
「万事休矣!……」樽井翔太郎懊丧地咬住了嘴唇。
满头大汗的黑无常,朝著驾驶座位上瞄了一眼,用充满疲倦感的声音开了口:「小兄弟,来两份章鱼烧!……」
「啊……」樽井翔太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客人,难道您就只要章鱼烧……?」
「——什……什么叫做『只要章鱼烧』?……你这卖的,难道不是章鱼烧吗?」
「是,我是卖章鱼烧的……」
话说回来,大热天儿的,在繁华大街背后的小巷里,一番追赶之后,居然还有心思吃章鱼烧?这两个家伙的神经,也真是够大条的。嗯……不过,纠结这些也没啥意义了。翔太郎往下拉了拉捧球帽的帽檐,沉声说道:「抱歉,客人,小店今儿个已经卖完了。」
「啊?!……这么说,那也没有办法啦……嗯?!」黑无常突然间表情一变,「小兄弟,之前怎么没有看到过你呀?」
我们不是刚刚才打过照面的吗,怎么一回头,你又不认识了?……看来这家伙不光是神经大条,眼睛也白长了。樽井翔太郎装模作样地答了声「是啊」,又说:「您看,我这不是流动摊子吗?」
「哦,是吗?……那么,丑话可要给你说到前头啊,这地界可是咱们花园组的地盘,想在这儿做买卖,还得先问问响花园组答不答应哦。」
「花园组?……」这名字听起来不像黑社会,感觉反而更像宝冢歌剧团。总之就是没什么威慑力。
「抱歉,小的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还请众位多多指教。」樽井翔太郎鞠躬行礼,「俗话说,亲不亲,线上人,三百年前咱同是绿林。人不亲义亲,义不亲,刀把子还亲;刀把子不亲,祖师爷还亲。说不亲,同饮一江水,同吃一条线儿,合字门儿1里报个万儿,咱们都是同行人。但愿大伙儿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1黑社会的内部称呼。
「罢了,我们现在也没工夫跟你纠缠。」那个穿黑色西装的混混儿撇了撇嘴,「对了,问你一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妞?一身水手服,差不多念高中的年纪,长得挺漂亮的;对了,大概还有个年轻小伙子跟她在一起。」
「漂亮妞和小伙子吗?」那小妞现在就在副驾驶座下边藏著,而小伙子就站在你的跟前吶,樽井翔太郎想著说,「好像看到过。那个小伙儿一脸凶相,拽著个穿水手服的小妞,一路跑掉了。」
「对对,就是他们俩!……」黑无常竖起食指,比了个手枪的手势,指著翔太郎的脑袋瓜子,「那……那么,他们往哪儿跑了?」
「呃,好像是那边。」樽井翔太郎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之后又用手拉了拉帽檐,「那我就先失陪了。」
「嗯,Thank you,小兄弟!……」黑无常随口朝樽井翔太郎谢了一句,冲著白无常尖声叫了一句,「兄弟,快追!……」
之后,两人便朝著翔太郎指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过不了多久,两人就会跑到空无一人的门司港站,望洋兴叹了。
樽井翔太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猛地踩下了油门。
「喂,已经没事啦!……」
翔太郎轻轻地朝副驾驶痤上,猫腰躲藏的少女屁股蛋上,「啪!」地拍了一下。少女猛地直起身来,「呼啊」一声舒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是在说「好险」一样。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