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吗?」
「这倒也是。」花园皋月很无奈地随便答了一句。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得先跟你说清楚。」周五郎故意乾咳一声,之后开口说道,「其实呢,诗绪里这孩子,肾脏有点毛病,听说还得开刀手术,得花很大一笔钱,真由子是肯定拿不出来的。我准备替她出这笔钱……喂,你怎么看的,皋月?」
「我?我能怎么看?……」花园皋月轻轻耸了耸肩膀,「这事没必要找我商量的吧?既然爸爸你都想替她出了,那就出呗。真由子那婊子知道了的话,肯定会乐得一屁股墩蹦上天的,你就帮一帮她们母女好了。」
「可是,绘里香会怎么想呢……」
「绘里香还不是一样?作为姐姐,听说妹妹病了,当然会希望你这个做父亲的,伸手帮帮妹妹咯。」
「真是这样吗?」
「嗯,是这样的啦。」花园皋月把右拳头,抬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我这个做了十七年姐姐的人说的话,不会有错的!……」
「嗯,不过,绘里香真的会这么想吗?……绘里香她可是直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啊!……」
「嗯,这倒也是。」花园皋月把两只胳膊抱在胸前。自打绘里香出生之后,就一直做她姐姐的自己,和一直做著自己妹妹的绘里香,想法或许会有些许的不同吧。
「嗯,光想也不是个办法。总而言之,就等绘里香问来之后,探探她的口气吧。」花园皋月摇头晃脑地说,「我倒是觉得,她应该会很开心的……」
「真是这样就好了。」
花园周五郎说著,一脸不安地抱起胳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钟的指针,早就已经「淄溜」一下子,拨拉过了晚上七点半的位置。
「话说回来,绘里香那小丫头片子,她回来得还真够晚的啊……」花园周五郎不满地说,「这孩子到底上哪儿野去了?」
09
由唐户市场从赤间神宫门口穿过,前往御裳裾川方向的国道途中,有一处名为「坛之浦」的地方。不必多说,这里正是相传,当年源氏与平家两派,辟里啪啦大战一场的古战场。话虽如此说,但毕竟当年合战的主战场,是在海上的,所以,陆地上并没有留下太多可供追忆的痕迹。对当地人来说,「坛之浦」这里只不过是个公交车站,再不就是一片寒碜的停车场而已。
坛之浦此地有一处渔港,海岸沿线鳞次栉比地,矗立著不少的民居。面朝海峡望去,关门桥就近在咫尺,是一处景色绝佳的住宅地。周围人家的大部分,不是现任的渔民,就是曾经的渔民。
樽井翔太郎小心翼翼地把轻型皮卡车,停在了其中一栋比其他住家,更显得破旧的木造二层小楼前面。他一个人走下车来,关门桥就在眼前。太阳已经沉入两边的海里,眼前一片夏日的夜空。巨大的吊桥化作剪影,占据了夜空中的一席。
换作是观光客的话,或许还会为这样的光景,而惊叹欢呼一声;但是,花园绘里香不愧是长年居住于门司港的人,丝毫不为眼前的景色所感动。相反地,她所关心的地方,其实是在陆地之上。
花园绘里香激动地,用手指著国道沿线的斜坡上方。
「哇,翔太郎,你看那是什么?……妖怪的『涂鸦墙』哟?」
「不是啦。那不是什么』涂鸦墙』,那是一个电子显示屏。」
花园绘里香所指的方向,坡道的半中央,有一块巨大的发光墙壁,其真实身份也与妖怪,没有半点关联,而是一块电子显示屏。每隔数秒钟,那块显示屏就会默默地,蹦出几个诡异神秘的数字、字母或者箭头来。此刻,显示屏上面正显示著W、S和↓。
「哦,那块能从门司港,隔海看到的电子显示屏,原来就是它呀?……是吗?嗯,要是走近一点仔细看的话,估计还会看著更庞大吧?感觉就跟妖怪的『涂鸦墙』一样,会咬人吧。」
「绘里香,我说你除了这个,你就不能联想一点别的吗?」樽井翔太郎闷闷不乐地说。
「对了,之前我就觉得有些奇怪,那些字母和数字,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这么大的装置,要是什么意义都没有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上边显示的是关门海峡里海潮的状况。字母表示的是海潮的流向,E是向东流,W是向西跑;数字表示的是流动的速度,单位是英尺。箭头则表示的是,海潮是在加速还是在减速。所以呢,现在显示的WS↓,意思是说;海潮目前正在以每秒五英尺的速度,向西方滚滚流去,其速度正在逐渐下降。」
怎么样,见识广博吧?你要不乾脆叫我「万事通」好了……樽井翔太郎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花园绘里香却一脸狐疑地盯著他看。
「表示著海潮的流动一一仅此而已?」
「还不够吗?」
「和棒球没什么关系吗?」
「和棒球有什么关系!……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扯到棒球上去了?」
「这样啊?……嗯,也没什么让你见笑啦。刚才那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花园绘里香一脸羞愧地直摆手,之后,为了转移话题,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那栋木造住宅。
「翔太郎,你的朋友就住在这里吗?」
「嗯,他叫作甲本一树,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同时也是这个章鱼烧摊子的主人。」
还有,他更是一个单方面把摊子推给后辈,自己却跑去避暑,最后还要抽一成利润的无良商人。
当然了,在去见他之前,也没必要先让花园绘里香,对甲本一树有如此大的不良印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