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对枝元学妹漠不关心到可以完全忽视这些。
不过,总觉得会深深介入。我有预感,朝枝元学妹跨出的这一步将会成为很大一步。
该问呢,还是不该?我边走边犹豫著。
「你认识她?」
「不。」
她先是摇了摇头。停顿几拍之后,却又重新点头。
「对,我认识她。」
订正过后的枝元学妹仍张著嘴,接著──
「是朋友。」
向上修正了。此后只有我们彼此的脚步声持续著。
「应该算吧。」
最后,她这样补充。如今她们之间的关系可能相当细琐,且支离破碎。
「她可能已经不当我是朋友了。嗯,我们的确都没说过话啦。」
枝元学妹说得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但这样比她平常夸大地邀约更让我好奇。有种既然硬推不行,那就拉拉看……诸如此类的感觉。
求知欲、探究欲,一旦这些部分受到刺激,我便很容易做出反应。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因为与枝元学妹的相遇仍存留谜团,眼下我们才会是这样的关系。
我必须去上下一堂课。而我已经走错方向了。
「…………………………………………」
无法停下脚步。像是在诉说著究竟要往何方。
背部渗出的些许汗水,彷佛与洒落的过剩热气毫无关连,带来些许寒颤般的感受。
我可是连才艺也从未跷课过。
紧张到指尖彷佛稍稍发麻。
我停下脚步,换了个方向前进。
「咦?学姊想到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枝元学妹犹豫著要不要跟我来,伫立原地。
我出口邀约这样的枝元学妹:
「跟我来。」
阳光另一头的强烈蝉鸣随著我头部的动作涌入耳中。枝元学妹先是停了一拍,旋即开怀大笑,说著「来了来了来了」并瞬间回到我身旁。
「你不用上课?」
「课没了。」
从我的预定中消除了。明明只是跷课,却总是能安上格外积极的理由。
我忆起当年想辞退游泳班时,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明明当时我只是伴随著愧疚之情一起逃避,现在的心境则完全相反。
之所以能让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厘清的记忆成形,莫非是因为方才那一点点刺激造成的吗?
「没了……呃,该说这样不太好意思吗……真的好吗?」
「一节没上没关系的。」
常常没上课的朋友都能克服去年,顺利升上二年级了。
过去我虽然总是为了不发生任何失败而紧绷著,却也累积了许多失败而活到现在,仍能欢笑。
因此我认为这样没关系,继续向前迈进。
我就这样往教学大楼后面走去。那是萦绕著包围四周的树木气味的吸菸区。
也是我与枝元学妹首次相遇的场所。
我瞥了彷佛背负著墙壁阴影放置的长椅与枝元学妹一眼。
「哎呀,真令人怀念呢。」
枝元学妹轻佻地表示,说著「是像这样吗?」一如当时那般站到了墙边。
然后,明明没有带著泪水,她却抹了抹眼睛。
「你那时之所以哭泣,跟刚刚的女生有关吗?」
是她逼哭你的吗?我如此问道。枝元学妹睁圆了眼。
「沙弥香学姊会心电感应吗?」
我想起之前小糸学妹也曾露出同样的表情怀疑我,不禁稍稍笑了。
「这谁都看得出来吧。」
我往长椅坐下,靠在椅背上,呼了一口气。
隔著衣服接触背部的坚硬触感与树木的香气,让我回想起在学生会办公室的过往。
我用手指了指长椅旁边的位子,枝元学妹于是抱著包包坐了下来。
「当时我很高兴你把这里让给我……好像不太对。其实是觉得很丢脸。」
枝元学妹可能回想起来了吧。只见她闭上眼,放松了嘴角。
「等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我心想,啊,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哭泣的脸呢。我明明不觉得哭泣是那么糟糕的事情啊。」
我回想起在教室再度遇到枝元学妹时,她的表情。尽管鼻子仍然红红的,但她已经停止了哭泣。
「为什么呢?」
我好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