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取笑,梦想很快便会萎缩。
所以我想若是有可以吐露内心想法的对象存在,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灯子侧眼看著我。
「我也很怪吗?」
「灯子只是非常努力罢了。」
这并不是我吹捧,而是看起来真的是这样。我并不觉得灯子的目标很高远。
她明明直直地往前,却像是看著别处走著那样。
偶尔我甚至觉得,这样是否有点危险。
「沙弥香有没有什么梦想?」
「我……」
我支吾起来,我现在的梦想就是与灯子同在……待在灯子身边。
成为灯子的特别。
原来如此,要说出自己的梦想的确令人害羞,尤其本人就在我面前更是如此。
「我没怎么想过呢。」
「真的吗?」
灯子稍稍向前弯身,窥探著我。
「因为我觉得会疏忽眼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不太会去深思将来的事。」
我扯出一个很像一回事的理由。
「我可以认为沙弥香比较现实吗?」
「你这样问,我也很难回答。」
我稍稍笑了,因为梦想也属于现实的一部分,所以很难掌握她口中所谓现实的意义究竟为何。
无论做什么、无论看到什么,我们眼前都只有现实。
关键在于我们要做些什么。
灯子的目标是成功演出话剧,为什么?
连本人没有提及的理由,是我可以知道的事项吗?
「…………………………………………」
那是发生在一开始,我们前往文艺社讨论时的事。
文艺社的活动场所在音乐教室附近的空教室里,里头的桌椅可能是他们自行准备,与目前教室内使用的桌椅略有不同。为了避免日光照射而配备了厚窗帘,并因此致使空气有些浑浊。因为音乐教室备有隔音设施,所以不至于有太多声音传过来,但在操场活动的运动社团口号则是非常热闹。
社员有六人,手上分别拿著书本,一看就很有文艺社的感觉。
不过──
「对不起,我们社团现在已经没有人写作了。」
文艺社社长斩钉截铁拒绝,灯子内心是怎么想的呢?
至少表面上还维持友好状态。
「平常都是做些什么活动呢?」
「彼此分享读过的书的感想之类的。」
「这样啊……」
灯子没有继续纠缠,只留下一句「谢谢」之后,俐落地离开社办。
正当我打算跟著她离去时。
「刚刚那是七海同学吗?差好多呢。」
我听见坐在角落位置的文艺社女社员,彷佛迟了一步才发现般嘀咕的声音,回头看了一下。
她的说法令我有些在意,即使到了走廊也有种牵扯的感觉留下。
「文艺社行不通啊──」
灯子在走廊上叹息。
「不过也是,毕竟比起写作,阅读比较简单且愉快呢。」
「是这样吗?」
因为我在阅读这方面也感受不到太多乐趣,所以无法体会灯子的感想。
国中时代的我,会在这种时候会配合她改变自己。
有时候回顾起过往会觉得当时失败了,但实际上不管哪种做法都是正确吧。
灯子期望哪一种呢?
「该怎么办才好呢?我心里完全没有其他底啊。」
「这个嘛……」
我以沙哑的声音回应。比起这个,有件事情让我更在意,结果还是停下了脚步。
「灯子啊。」
「嗯?」
「我想跟文艺社再多问一些事情,你先走吧。」
我知道这种说法有些不自然。
从刚才的发展来看,现在无法找出什么可以多问的事情。
灯子虽然很想说「你要问什么」,但总之先不表示。
「嗯,那我先去学生会了。」
「好的,结束之后我会马上过去。」
我们彼此如同既往那样和善地道别,明明还有其他想说的。
灯子表现出想问些什么的态度,但她没有提及。
这恐怕是因为灯子自己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