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准备,穿上鞋子。
“你要出门吗?”
在玄关,抱着猫的祖母这样问我。猫咪只要跟祖母在一起,就会很乖巧。
它们或许明确知道谁才是饲主吧。
“嗯,社团那边有活动。”
“不要太晚回家喔。”
“嗯。”
祖母说出像母亲那样的叮咛。我从架子取出雨伞说“我出门了”。
今天是星期六,加上下雨,路上行人并不多。手边感受不到通学时的书包重量,制服的领巾也没有在胸前摇晃,时而溅到脚踝上的水滴有些冰冷。季节特有的闷热感渐渐包围身体,增加了不快。
在伞下与伞外,雨声听起来像是不一样的声音,外头的雨声强势,里面显得宁静。
好像从中一分为二走进瀑布内一般。
我一如往常利用月票通过车站剪票口,搭上刚好驶入月台的电车。乘客比平日的通勤时间少上许多,加上车内空调够强,让我安心了点。我已经很久没在早上搭车能有位子坐了。
我打开携带的文库本,消磨到站之前的时间。
好像在小学毕业旅行之后,就没有参加过团体活动了。
我回想着当初去了哪里,结果书本内容连一半也没看进去。
在我全部想起之前,电车便已抵达了目的站。我阖上书本收好,下车。
我穿过剪票口,心想虽说在车站前集合,但在哪里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沙弥香妹妹。”
学姊挥着手通知我,女学生集团在粗壮的四方柱子旁集合。
我点头示意,身穿便服的学姊稍稍走过来迎接我。学姊的笑容就像只在等我一个人那样,让我以为就这样走过来的她,是否要顺势抓住我的手。
“哇,是穿便服的沙弥香妹妹。”
学姊笑开了整张脸庆幸着……庆幸?总之是高兴。
“第一次看到。”
“学姊才是。”
白底衬衫上面印着可爱的英文字,但我看不懂手写体。
“不是穿制服感觉又更像大人了。”
学姊的态度不知为何好像看到某种值得炫耀的东西一般,我边想明明不是她准备的衣服,为什么会这样啊?边回她同样一句话。
“学姊才是。”
如果现在她谎称自己是高中生应该会有人相信。我感受到这股氛围,重新认知道学姊果然还是较我年长。我跟学姊一起和大家会合,集合地点不光是三年级,也看得到同年级生和一年级学妹,结果大家都来了。
如果只有我没来说不定就尴尬了,是学姊救了我。
“人都到齐了,我们走吧。”
社长带头,我们以三年级为首,按着是二年级、一年级,大家都很规矩地分别列队一起走着。学姊虽然走在三年级的群体里面,但有点独自落单在后方的感觉。有时候我会跟回过头来的学姊对上眼。
“我们要去哪里?”
我问了问隔壁的同年级生,她边拨开挂在耳朵上的头发边说:
“说是KTV附近的家庭餐厅。”
家庭餐厅喔?我想像起看过太多的金光闪闪看板。
从车站走到家庭餐厅的路上当然仍下着雨,我们各自撑着的雨伞颜色并不统一,连图案都各式各样,从上方看下来应该很像百花齐放吧。而这些花朵正排着队伍往前移动,想来应该是很吓人的景象。
家庭餐厅在离车站走路不用五分钟的距离,车站这一边是跟学校完全相反的方向,我也是第一次来。餐厅入口有些狭窄,感觉好像位在走上楼梯后的大楼间空隙内一样。
就在大家收了伞,三年级和二年级陆续进入店内时,学姊脱离了人流来到我身边。
“沙弥香妹妹,那个啊。”
“没有对吧?”
“没有。”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学姊露出害羞的笑。我大概知道了为什么学姊给我一种年纪小的印象,觉得学姊就是一种把对于千金大小姐的想像化为现实而诞生的人。
还有我也在内心说了“没有”。
双薪的父母鲜少一起在家,所以我家不太有家族一起外食的机会。
总之,我注意不要比学姊还东张西望地上楼。
店内灯光明亮,彷佛与阴雨天隔绝开来。隔间座位紧密地排开,我差点要因为跟电视上看到的迳向一样而张望起来,急忙自制。
窗外的景色是一整片灰色、萧条的大楼及下个不停的雨。
看起来就像贴在玻璃上面那样。
太过明亮的灯光给我一种没有空档的感觉,反而静不下心。我们分学年随意坐在空位上,但学姊却在我身边,“分学年”这种做法似乎与她无缘。
学姊对着正想说些什么的我柔和地微笑,让我无法开口。
接着战战兢兢地点完餐,当然要努力地不将戒慎态度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