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就知道了啦。你看着遥夏的眼睛,完全就是爱心啊。」
花莲失笑,苍抬起手用力揉眼睛。
和藏身建筑物后的沙也、遥夏会合后,花莲看见两人,露出松一口气的笑容。
苍盯着遥夏看。自己的眼睛真的变得那么奇怪吗?他不知道。
发现他的视线后,遥夏皱起眉头。
「干嘛?」
「没有……」
苍别开眼,花莲喷笑转过头去。
越过站前广场后,那里曾是他的战场。修介被杀死时的房子屋顶和墙壁仍维持遭破坏的样子,如同博物馆的展示品,将日本现代生活暴露在外人目光下。埋葬美森处,泥土比旁边还黑,一眼就能认出来。
没看见魔骸的尸体。明明那样砍碎、四散了,却连一点肉片、碎骨都不留。
穿过平交道,花莲朝着诊所前进。那是苍刚生病时,人多到根本进不去的地方。
拉开玻璃拉门,穿过候诊室。并排在窗台上的玩偶们,用着褪色的脸庞看着苍等人。
沿着走廊走,右手边是诊疗室,四周飘散着药品气味。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摆着好几张床。
「什么啊,你还活着啊。」
大和田由一单脚抱膝坐在床上,伸直的脚上缠着绷带。
「脚还好吗?」
沙也走近他身边。
「被他们那个很像雷射的东西扫到,没什么啦。」
这样回答的由一却一脸土色,身上的毛绒外套衣摆有泥土脏污,可以看见卷起衣袖的手臂上有水泡。
「你干嘛一副要去爬富士山的打扮?」
由一看着苍的标枪笑,苍也看向自己的标枪。把它撑在地上,看起来确实很像富士山登山者会用的登山杖。苍佩服他形容得真是贴切。
长枪那头有什么东西,有个巨大的东西缩在那里。
眼睛聚焦的同时,苍几乎要窒息了,双手握好标枪,压低身体。
「喂,那家伙——」
「等等,别冲动!」
花莲连忙挡在他面前。
「喂、喂,可别杀了他,我们好不容易才带过来的耶。」
由一用着莫名轻松的语气说。
魔骸就在长枪前方、房间角落,弯曲他巨大的身体,看起来很拘束。细绳将他的双手绑在身后。
苍放下长枪。
「你们特地从那座山上带下来了啊……」
「因为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花莲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结果还是带大的过来了。」由一一笑,伸直抱着的那只腿。「小的不知道怎样了,被他们回收了吗?」
「和襷木先生联络上了吗?」
遥夏在旁边的床铺坐下。
「没,没人接听,虽然无线电有接通。」
「怎么一回事?那边也遇袭了吗?」
「谁知道,只能确定状况不太好。」
由一无力笑着,遥夏嘟起嘴,似乎在想些什么。
「总之先去山的那头看看吧,这样一来就能知道什么了吧。」
沙也把背上的背包放在床上,拿面纸擦鼻血。
苍朝窗边走去。花莲想阻止他,他伸手制止。
低头的魔骸发现他靠近,抬起头来。他靠近看魔骸,魔骸小小的眼睛不停眨眼。眼睑比旁边鳞片色浅,鼻子前端有纵长的鼻孔,呼吸时都会开阖。胸口没有发光,大概是理解就算想用这个沟通,对方也不懂吧。
他一点也不了解魔骸,却杀了无数魔骸,现在又说需要留这一个活命。生命会因为时间、地点而有不同意义,苍觉得要是能更简单一点就好了。
「哇,我的脚超臭。」
遥夏坐在床上脱鞋。
「谁叫你要穿乐福鞋。」
沙也坐在对面的床上,把面纸塞进鼻孔。
苍背靠在墙壁上,顺着墙壁往下滑坐在地上。魔骸看着他。苍虽然瞪着魔骸,但魔骸似乎不理解眼神的涵义,毫不客气地继续看着他。
诊所似乎有事先储藏物资,有丰富的水和食物。
日落后,他们拉上窗帘避免外面看见屋内的光,开始准备食物。他们围坐在两个卡式炉旁边,各自戴上头灯照亮手边。
「好久没吃热食了,好开心喔。」
撕开泡面盖子的沙也相当兴奋地说着。
用露营锅煮滚水,倒进泡面容器后,遥夏拿空的马克杯压在盖子上。
「咦?普鲁,你固定盖子的胶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