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花莲问,苍看着在旁边缩成一团的魔骸。
「我们手上有人质,拿这当盾牌越过山去吧。只要进入东京就有其他人,大概会有办法。」
「如果没有办法呢?」
「那就是世界毁灭之时吧。」
苍说完自己笑了。他看遥夏,遥夏没有笑容。
「那我也赞成出去。」花莲戳戳魔骸的手,「虽然被完全包围,但只要拿这家伙出来用,还有机会吧。」
「我反对。」
背后传来声音,苍转过头去。
由一背靠在墙上瞪着苍。
「反对?那你也提个应对方案啊。」
苍说完后,由一离开墙壁往这边走,拖行的左脚趾尖泡在血洼中,在干燥的地板上画出一条血痕。
「没有什么应对方案,只是不想受你指使而已。」
「你是怎样?」
苍心想,都这种时候了还说什么无聊话,打算推开他,但他挥开苍的手,反过来抓住苍的衣领。
「我看你不爽啦,明明后面才来,却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苍十分困惑。没什么后面才来,他人一直都在这里啊,就只待在这里。
由一的吐息从牙缝流泻,唾液随着他每次吐气变成白色泡泡。
「我也理解你自以为是的理由。你有战斗的理由,父母因病死亡,所以想要报仇嘛,『原来如此啊』的感觉。我遇到相同状况也会有同样举动,这理由太正当了。但是,我也有我的理由。和你比起来可能没什么,但我在电视上看见生病的人,也打从心里想着要帮忙;知道魔骸的事情后,也想要杀了他们。不是想出风头或想当英雄,而是真的那样想。」
他放开苍的衣领,卷起毛绒外套的袖子。
「但是你看,这是怎样?你使用力量的后遗症只有发烧,我却是这样。」
他的手腕上有好几个大水泡,比昨天还严重。手臂内侧柔软肌肤上的浮肿涨满液体发亮,有的破裂流出混杂血液的组织液,腐臭味直击苍的鼻子。
「这是怎样?太奇怪了吧。我只是稍微用一下『Nitro Aerial』,全身上下就变成这样,痛得不得了,只是衣服摩擦都让我想大叫。为什么?我明明也很努力啊。这也太不公平了,你光是居住地点就比我有利,还有动力,一个人也能战斗,后遗症也轻。我住的地方不好,即使如此还是很努力,好不容易才战到这里,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打从一开始就注定我不行,我会输给疾病。可恶,这什么嘛,为什么世界这么不公平。」
由一流下泪水。
苍无法理解他说出口的话。苍不认为自己很特别,只是因为陷入这种状况才战斗。如果真要论公平不公平,他才想要大声主张自己遭受不公平的对待吧。
由一双眼通红瞪着他。
「你从一开始就一副了不起的态度,瞧不起我们,我看得出来。」
「才没那回事。」
「谁知道啊。」
由一转过头,拖着单脚离开。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厌恶着「这家伙在说什么话啊」,却也仿佛看见过去的自己。瞧不起谈论梦想的人,但也有一部分仰慕他们,认为他们和自己不同。将他们视为特殊的存在,根本没思考过,他们也可能是无法逃脱而身处那种状况。
梦想不能由自己选择。某天,突然阻挡在前途前方,不由分说扭转人类的命运,人也可能因此死亡。
和疾病没两样。
周遭的人开始准备离开,苍也打算动起来却动弹不得。呼吸窘迫、脚麻、发烧,他从口袋中拿出退烧药咬碎,好不容易才踏出一步。
用口腔镜窥探外头,没看见敌人的身影。
苍看了一眼跟在他后头的人才钻出大门,诊所外与平时并无两样。正面是停车场,左手边是隧道,右手边是平交道。天空开始泛白,风很冰冷。
没看见敌人,但感觉近在身边。一如往常的风景却与平常不同,正被病原菌般看不见的威胁侵袭。
他用右手上的「Lancet」划过地面,空着的左手抓住背包提环,得用自己的力量在敌人中开出一条血路才行。
耳边隐约听见的声音逐渐变大,他抬头看天空,在头上盘旋的黑影以直立姿势滞空,慢慢下降。黑色铠甲,三叉戟,前端很长的头盔——是那个「鳄鱼」。
那东西站在苍面前。在同一个平面上,可知对方的身高与苍相仿。两人距离约三公尺,是持「Lancet」可以冲上前的范围,同时在对方武器的攻击范围内。
「我们的同胞在哪?」
「鳄鱼」问,明明戴着头盔,声音却很清楚,大概是扩音器发出的声音。
苍用手朝诊所打暗号,伙伴们从建筑物走出来,最前方的沙也用大剑抵着人质的魔骸,要他蹲下。
「啊,果然是那个『狗』耶。」
遥夏说完后,沙也转过头去。
「狗?那个形状怎么看都是鳄鱼吧?」
「欸~是狗吧?」
遥夏口中的「狗」胸部闪烁红、蓝光芒,人质魔骸的胸口也闪烁着光芒,苍惊觉后指着人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