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一个男人双手提着背包走过来,分别交给沙也和遥夏,似乎是她们跳下山崖前寄放的。
遥夏背起黑色背包,抓着背带跳了一下。
「为什么有力量却不拿来帮人呢?无法理解。」
苍没有回答,独自目送他们往深山离去的背影。
他没打算加入他们。感觉只要和他们同行,在小镇里独自生活的时间、和修介与美森一起战斗的记忆、杀死所有魔骸的梦想都会遭到玷污。
这是为了梦想而战,不是游戏,他无法忍受这些人当成期末考完要去庆功。
他翻找背包的侧袋,宝特瓶装水应该放在这里,但不见了,大概是滑下山崖时弄丢了吧。
没办法,他只好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水壶。那是他来这里前,从家旁河川汲的水。
含进变得微温的水,一口还不够,一口气喝掉半瓶。
得回家才行。小镇才是自己该守护的地方,小镇是自己的战场——他努力这样想,另一方面却有打碎这种想法的东西。
由一那仿佛看轻自己的视线,沙也知道他不帮忙时的失望表情,遥夏瞧不起所有事情的语气。
他真想一辈子与这些无缘。他想要永远独自战斗,这样比较轻松。
日光穿过半透明的宝特瓶,想到回家的路程,补给一点水会比较好。
他走刚刚爬上来的路回到谷底,趴在河岸边汲水。一喝,水相当冰冷。这里的温度比家旁的河水还低。
他掬水洗脸,脑袋逐渐清醒,洗掉多余的思考,只留下纯粹的东西。
苍只有梦想,除此之外的感情、欲望及愿望全是多余的东西。
现在的他,想借着逃离由一的恶意与融入集团的不自在,以获得心灵平静。但就连平静也是多余的,在梦想面前毫无价值。
如果想杀光魔骸,同伴越多越好——既然理解这一点,为什么不愿意行动呢?
拥有梦想前,覆盖每一天的怠惰、踌躇、放弃,是恶;认为这也是某种人性的天真,是恶。
他只是纯粹想为了梦想而活。如同停止游泳就会死去的鱼,如同飞上晴空半天、留下后代就会死亡的虫,他想要把活着与活着的目的直接连结。
为此,即使崩溃也无所谓。不管梦想最终会实现或破灭,他已崩坏的一部分都没办法复原。崩坏的,或许是自己的全部。
这样也没关系,这样才能称得上是梦想,值得赌上自己。
抹杀思考多余事情的心,成为直直贯穿的长枪。
他重新绑好鞋带,潮湿鞋带上的结牢牢固定。
一开始跑,身体立刻回想起过去的习惯,维持一定的呼吸节奏,他觉得每天在山里奔跑毫无白费。
爬上山崖,走过碎石路,凹凸路面的突起相当尖锐,这是专给车辆行走的道路。
苍跑一段路后追上一行人。队伍拉得很长,就像马拉松比赛后半的模样。
队伍最后是那个跑鞋男,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苍。追过他也很奇怪,所以苍放缓脚步与他并行。
一度离开他们又再回来,苍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挖苦的话,但他只说了「嗨」,苍轻轻点头回应。
沙也和遥夏走在三公尺前,沙也转过头来对苍挥挥手,遥夏转过来看,表情没变化,立刻转回去。
「你那个——」男子指着苍的脚,「是越野跑鞋?」
「啊,嗯。」苍点点头。
「你在跑越野跑啊?」
「嗯。」
「常来这附近吗?」
「我不会来这边,主要都跑车驾山。你呢?公路跑?」
「嗯,我也想要试试看越野跑,但我家离山有点距离。」
「我家后面就是山。」
苍说完,男子笑了。大概是有跑步这个共同话题,两人聊得很热络。苍意外地想着,和人聊天有这么轻松啊。
「我叫野泽,多指教啦。」
「我叫上原,请多指教。」
「你是田径队的吗?」
「没有,我喜欢自己跑。」
「我也是。」
「平日的山里颇能独处。」
「超适合没朋友的我耶。」
野泽笑了。总感觉两人的个性挺相似。
「越野跑怎样啊?不会受伤吗?」
「嗯,会受伤喔。」
他说着自己踩到不稳固的岩石扭伤脚,结果边哭边下山的事情时,追上走在前面的沙也和遥夏。她们似乎是停下脚步等待后面的苍和野泽。
「看你聊得很开心耶,刚刚明明还气成那样。」
「不可以说这种话。」
沙也轻拍遥夏的手。
「这种就叫做傲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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