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持续观察外头情况,狗在房屋四周到处走动,还可以听见它不安的低吼。
到正午,苍放下手心紧握的汤匙和筷子,走出房间。
走出房子后,狗看见他而跑过来,苍让狗跟在脚边,走进自己家门。
因为无法开灯,走廊昏暗,即使如此,还是可见地板明显脏污,入侵者似乎穿着鞋子直接进屋。
苍在玄关脱掉鞋子,走进当仓库的房间,拿出父亲的登山背包。里面装有头灯、煤油暖炉、睡袋和帐篷。他到厨房,把水和食物往背包塞,狗用的盘子则拿在手上。
接着爬上二楼拿换洗衣服。原本也打算拿手机走,但找不到。他总是把手机摆床边睡,今天早上发现停电后跑到外面,接着为了冲马桶去汲水,然后吃早餐——根本没碰过手机。
他看地板,地上有好几个宽大足迹。
看来,似乎是入侵者拿走了。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觉得有点不舒服。
整理好行李后移往泽井家,狗在门前坐下不愿进门,他便抱起它。
「你好棒喔,你是打算从那些人手中保护我们家吧?」
说完,不知是否多心,感觉狗露出很骄傲的表情。
那天晚上他睡在睡袋里,不想要睡床铺。
苍认识泽井家的人,泽井家的女儿大苍三、四岁,两人小学念同一间学校。他还记得泽井爸爸曾是企业田径队的成员,在运动会上家长参加的接力赛跑得非常快。
早上,苍醒来后,从寝室窗户观察自己家里的状况。自卫队没有再来。
午后,他带着狗走出家门,总之想要离开这里。因为怕撞见自卫队,所以他避开湖泊的方向,朝山谷深处走去。为了遇到突发状况时可以迅速行动,他换上越野跑的衣服。
沿着街道建设的房屋越来越稀少,为了发生土石坍方时不会掩埋道路,山谷斜坡用水泥固定,而树木伸长树枝越过水泥,影子和叶子掉在道路上。
道路两侧和路面都被枫叶染红,锐利、不解风情的光线射进眼里。
派出所入口的红色警示灯转啊转,朝建筑物里窥探,里面空无一人。后方是住宅,警察的家人应该住在那边才对。
再往前走,可以看见苍就读的小学,那是全校只有约四十个学生的迷你学校。
正当他们要经过学校时,狗开始低吼,察觉此事的苍也连忙压低身体。
转过头看来时路,没看见车子,山谷深处也没有异状。
狗四肢抓地,露出獠牙,眼睛看着小学里。
苍压低身体朝道路另一侧走,藏身在树木阴影后。他看着狗,狗正嗅闻在小学里的什么人物。又是自卫队吗?但没看见车。怎么会有人进入这个避难区域呢?这个镇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了。
他突然想起手机被拿走的事,想着「该不会是要找我吧」。
这块土地上有什么人试图做些什么。在他傲慢地以为这个小镇是仅属于自己的世界时,有什么存在泼了他一头冷水。
狗开始朝校门内吠叫,声音尖锐,明显感觉到什么威胁。
苍看见「那个」了。根本不需要狗的鼻子。
从校门口脱鞋处出现的「那个」,伸直弯曲的腰,身高足够碰到二楼窗户。
鼻子尖尖,大大裂开的嘴里可窥见牙齿,奶油色的肌肤和人类不同,覆盖一层光滑鳞片般的东西,一对小小眼睛看着吠叫的狗。
巨大的头连着肩膀,没有脖子,剪影就像个箭头符号,四肢和人类类似。整体看起来很像蜥蜴,但没有尾巴。
「那个」穿着类似黑色铠甲的东西,苍感觉似曾相似。
他立刻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
又有另外两个从门口脱鞋处现身,一个手上拿着好几本书。朝另外两个递出书的「那个」,铠甲上有光芒闪烁。好些红、蓝光芒出现在「那个」胸前闪烁着。
苍看见「那个」,清楚看见了。那天晚上他也看过相同东西。
那与覆盖父母身体的金属散发的光芒、覆盖苍手上的金属光芒相同。
他们是从山上下来的神明还是妖怪吗?苍虽然不知道,但那明显与这个镇上的灾害有关。父亲、母亲与镇上的居民,都变成类似他们的模样后去世了。
苍紧压胸口,呼吸窘迫,感觉体温也上升。
三个「那个」的胸口都闪烁着炫目光芒,但发现狗的存在后,便把光熄灭。
狗穿过操场朝「那个」跑去。从它的背脊弧度和竖起尾巴的样子,明显看出它不是想去找他们玩。
第一个走出校舍的「那个」,拿起挂在腰上的棒状物,朝狗走去。
闪光划过,突然的刺眼光线让苍闭上眼睛。
掌心碰上树干。表面粗糙,有真实的手感。苍把额头靠在树干上,深深吐一口气后张开眼睛。
操场中央,细细白烟冉冉上升,没看见狗。风吹来,烧焦臭味冲进苍的鼻腔。
三个「那个」聚集在操场中央,头凑在一起紧盯地面,胸口发着光。
维持这姿势一段时间后,「那个」往山谷深处离开。
苍因为恐惧与愤怒无法动弹。
从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