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若是只从字面意义上来看,就像是人类的我在以十分冷淡的态度接受兽人。在练兵场产生的尴尬气氛一直存在的情况下,在并没有任何进展的我和爱儿比娅之间,很有可能会发挥预想之外的效果。
「哈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本来在向喜欢慎一的爱儿比娅告白的这一时间点,就只能说是无谋而已。虽然他最后并没有选择爱儿比娅,但即便如此,在爱儿比娅心中的感情似乎也并没有因此立刻消失地一干二净。
我的告白反倒只是让她陷入失恋的东西而已——
「……这么一想,我还真是差劲呢」
我无法指责慎一懦弱。默默露出谁都不会看到的自嘲笑容之后,我便为了回到房间走在了走廊之中。
☆
我开始画画是十岁左右的时候。
在那之前,我们三姐妹——同其他的孩子们一样,都会在地面和家里的墙壁上用黑炭涂鸦被双亲斥责。但明确地『看见、临摹、画下』并将黑炭转向羊皮纸上确实应该是在那个时候。
除我以外的两个人很快就已经烦腻,并把黑炭和羊皮纸放下,但不知为何像是只有我对此十分合得来,延延不绝、永不厌烦地将眼前的天空——或者说是漂浮在那里的云彩描绘下来。
但是回头一想,那似乎是父母在迎接『那一天』之前,教给我们姐妹抑制作为狼人的各种本能、冲动的方法。但是吉吉姐和阿玛姐对『画画』似乎并不相合,只有我学会了那个方法……
虽说是三个孩子,但果然还是一母九子其子各异。
明明不管是吉吉姐还是阿玛姐脑袋都很好很得要领,只有我脑袋不好愚钝痴傻才是。明明吉吉姐和阿玛姐都和父母一样进入军队,作为正规军人开始正式发迹,但是我不仅多次在入军考试中落榜,好不容易进入军队,却又在决定配属的考试中在各个方面都搞砸了,最终——就只能成为了大量『散布』在敌国的间谍而已。
我是一个手脚愚笨的女儿真的很抱歉——虽然我想要向父母如此道歉,但反而是父母哭着向我道歉。虽然那时候我并不怎么明白,但简而言之就是我变成的间谍似乎只是一次性的、是比正规军人的死亡概率要高出好几倍的所谓最底边的工作。
因为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画画,所以即便不提前往哪里,如果是只需悠闲画画的工作的话单纯只是感到高兴而已。但对双亲来说,他们似乎认为——原本愚笨的小女儿是不可能执行得了过于残酷的间谍任务的,很有可能会早早就被敌国抓住杀死。
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我在画从本国接到指示的、艾尔丹特的设施画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抓住了。甚至都没有好好完成任务。
本来的话我应该就被当场杀掉才是——
「…………」
不知不觉间我似乎就叹了口气。
我停下了在画用纸——并不是羊皮纸——上疾走的铅笔,一边坐在宅邸附近的草原上,一边只是呆呆仰望天空。
在十岁左右的时候,我正便是从早到晚一直延延不绝地画着云彩,但如今已经失去了那份执着。
并且——
「……啊啊啊啊」
从无意识看到自己画的东西的我的口中,下意识发出了声音。
因为画在上面的——本应该画着云彩的那上面,在没有任何意义杂乱疾走的线条中,就像是浮现而出一般画在上面的,不知为何却是我熟悉的人的脸。
「我在做什么啊……」
我下意识地便想要将画用纸紧紧捏住——但是我不知为何却无法做到。而对着这样的我——
「你在做什么,狼」
突然从上面如同窥视而来这样问道的,是蜥蜴人的先生。
「什么是指……也没做什么」
「你没在画风景吗」
「还请不要看啊!」
我慌慌张张遮住画的同时如此说道。
「毕竟这又不是工作!」
「是吗?不过——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布鲁克先生这么说之后便坐到了我的旁边。
「和日本的连接断绝之后,少爷还暂且不提,〈安缪特克〉已经无路可走了。毕竟你也是被〈安缪特克〉雇佣画画的」
「啊……这么一说」
我完全忘记了。
「话说,这也就是指我会有可能被再次当成巴哈拉姆的间谍而被处刑吗!?」
「我觉得再怎么说也不会那样了吧」
布鲁克先生这么说之后——便歪起了他那细长的头。
「你不是在为今后的去向在烦恼吗。那么你到底在因为什么叹气呢」
「……这」
我回想起了手臂下藏起的画——也就是画在上面的那个人的事。
「我被人说了喜欢呢……」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就想要和布鲁克先生说这件事。
或许是觉得蜥蜴人的先生能够不带一丝颜色地听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