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紫月的眉头越皱越紧,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啊啊,这表情我以前看过好多次。每当我、爸爸和妈妈三个人一起聊宅哏聊得很嗨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法融入话题的紫月就会露出这种——一副瞧不起人,却又有点焦躁的表情。
「好恶心的说法。」
「哪、哪里恶心了啊!」
「要帅,活像漫画台词一样,蠢毙了,所以我才讨厌御宅族嘛。」
「紫月大人……」
听到紫月咄咄逼人的语气,缪雪儿的视线不知所措地仿徨不定。感觉就像——她不想看到身为主人的我被责骂,却又因为对方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无法直接否定对方的发言,导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在旁观者的眼里看起来,这大概就像是兄妹吵架吧。
虽然我完全没有要吵架的意思。
「紫月——」
我正面直对我的妹妹。
看到我这样的反应,紫月似乎吓到了——但她没有别开视线,只是眨著眼睛抬头看我。这么说起来,我们好像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好好地正眼看过对方的脸,对话也是。
「拯救弱者或是被囚禁的人,是漫画或动画里经常出现的情节,对吧?」
「咦——啊,对、对啊。」
「不过,这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吧?」
「…………」
「教会我这件事情的,就是漫画和动画。」
我尽可能用平淡的口吻说。
就算紫月讨厌御宅族也无妨,毕竟兴趣和嗜好因人而异,喜欢什么是个人自由,讨厌什么也是个人自由,我并不会想强迫她去喜欢上动画、漫画或电玩。
可是,根据每个人的解读方式不同,动画、漫画和小说都有可能成为指引一个人生活之道的教科书,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的。
所以我不希望听到它们的存在本身被人否定。
「『漫画也是书,只要用心读,就能从里面学到东西。』——以前,我的国小老师曾经这么对我说过。」
当时的情景,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忆犹新。
然后,我去了艾尔丹特。
被人当成文化侵略的共犯。
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
说到底,问题是出在解读的人身上。
是毒,是药,取决于使用的方法。
不只御宅系作品——任何事物都一样,一旦注意到这一点,就会发现它实在是一件理所当然到很无聊的事情。可是,每个人都因为它理所当然,所以就把这种理所当然给忘了……
「…………」
紫月不爽地噘著嘴——却没有要反驳我的意思。她不会因为这些话出自御宅族的口中就不假思索地全部否定,她大概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消化理解我所说的话,所以才会因为一些她不全然认同的部分而噘嘴。
什么嘛,像这样说话不就好了吗?
自宅警卫时期的我到底为什么会做不到啊?
我感到一阵无地自容,同时——对紫月笑一笑。
「如果在紫月你的眼里看来,我像是在要帅的话……能让你觉得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帅,我也会觉得开心吧。」
「你白痴啊?」
紫月一秒直截了当又尖酸刻薄地回呛我一句。
哇噢!紫月果然就是紫月。
不会这么轻易就变回以前那种「我好喜欢哥哥!」的模样。哎呀,要是到这把年纪还变成那样我也会很困扰的。
紫月一个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看著她的背影离去之后——我对缪雪儿苦笑一下。
「啊……该怎么说呢?我想那应该算是在担心我吧。」
「嗯!」
缪雪儿的神情倏然一亮,对我拚命点头。
「那,我们走吧。」
我穿上背心,背著背包说。
「那、那个,慎一大人。」
就在我打算迈出步伐的时候——缪雪儿拉住我的手。
「怎么了吗?」
「那、那个……」
接触后,魔章戒指开始运作。
缪雪儿她——似乎很害羞地垂下眼睛,说。
「慎一大人、那个、一直都……『很帅』。」
「…………」
一瞬间——我的脑中热度失控,思维为之停顿。
总觉得相触的手指好热,这大概、一定、恐怕、是错觉吧?所以……仔细想想,虽然说是为了对话,但我和缪雪儿两人独处、手牵著手,就算回她一句:「现在才说这个做什么?」好像也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