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反倒是被艾尔丹特熏染了。
虽然我很难判断——这件事究竟好不好笑。
「那个,慎一大人。」
缪雪儿下定某种决心般说。
「如、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啊……谢谢。」
我姑且这么回答。
我原本以为,缪雪儿这句话只是单纯用来为我打气的固定句型,或者应该说——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不过我好像想错了……
「就算是被人说很奇怪、很乱来的事也没关系。」
缪雪儿紧接着补上这一句。
「——咦?」
「只要慎一大人希望,我什么都肯帮忙。」
「缪雪儿——」
这么说起来,之前从美埜里小姐那边听说过,缪雪儿在我被绑架到巴罕拉姆的时候——曾经试图前去搭救我,甚至还拿枪威胁爱比雅。
之算计利弊得失的话,是不可能做到那种地步的。
而且,如果当时大家只看最清楚易懂、最单纯的利弊得失来采取行动——只以这个做为「做好」的判断基准来决定一切的话,我的额头上现在大概已经被插入一根楔子,像个廉价的玩具人偶一样只能说「是」或「不是」了吧。
「——你还真是。」
我苦笑着说。
「一直都没变呢,缪雪儿。」
「——咦?」
缪雪儿眨眨眼睛。
「您、您是指什么呢?我有那么常出纰漏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我迷惘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在背后推我一把的人一直都是缪雪儿,虽然我不清楚她有没有这个自觉,不过我真的——总是从她身上得到做出决断的勇气。
就算以旁观者的角度,就利弊得失的观点来看显然充满破绽,可说是匹夫之勇……但也会有除了一逞匹夫之勇之外别无选择的时候。
我只是区区一介御宅族,区区一介平民百姓。
而对国家或组织,我绝对什么都做不到。
即使我总是批判不独立思考、打从一开始就认定某件事情的这种做法,自己却仍然不由自主地陷入这种思考——我真的,太丢脸了。
「嗯托缪雪儿你的福,我现在稍微整顿好情绪了。谢谢你。」
「啊,哪里,那个,我、我——」
缪雪儿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
在她背后——
「呀啊!?」
「碰!」的一声,房门突然打开来。
大概是之前一直贴在门上偷听的缘故吧——佩特菈卡、爱比雅,以及出人意料的紫月,就这样以叠在一起的姿势摔进房间来。
「什、什——」
「朕、朕可没有在偷听哦!?」
被亚在爱比雅底下的佩特菈卡拼命挥舞着手脚挣扎说。
「对啊,我们并没有叫缪雪儿来看看慎一大人的情况,叫她泡茶送过来哦!?」
「什么啊,受不了!?到底是在搞什么啦!?莫名其妙!」
爱比雅和紫月一边起身一边说。
看着她们——我这才明白。
原来不只是缪雪儿,她们也一样。
有这么多人在担心陷入迷惘的我,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嘿!你笑什么笑!」
「你笑屁啊!阿宅老哥!」
看到妹系角色风格的皇帝陛下和这位真正的妹妹几乎同时这么大叫,我笑得更厉害了。
然而——
「——紫月。」
「干嘛啦!」
「你果然是傲娇。」
「——去、去死啦,混账阿宅!!」
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注意到。
有一支为数十几人的武装集团,已经让负责警备的公安体系人员失去警备能力,静悄悄地开始包围我的家——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