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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停下来的余裕,就这么不断奔跑,是渐渐被她所感化了的缘故吗。
张开嘴巴。睁开双眼。周遭的景色熠熠生辉。
就算是这样的自己也能明白。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发自内心地笑了。
那真是一段十分幸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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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所梦见的,是理所当然般与她继续生活在一起的场景。
追逐着,等待着,期盼着能待在她的身边。
而如今,却连她的背影身在何方都无从知晓。
从黑暗中睁开双眼,却仍沉浸在余韵中的我继续又躺了一会儿。
指尖的麻痹感加重。
既没有悲伤,也没有空虚。
身体被温暖的事物包裹着,内心也随之柔和起来,心情丝毫不感到消沉。
这一切,都曾令我反胃。
褪下毛巾被,我坐了起来。一起身,就感觉脑袋如千斤重。与头痛不同,这种感觉就像脑袋被人用绳子紧紧勒住,异常不适。我只好一动不动直到缓和为止。果然应该乖乖盖好被子睡觉才对吗。
作为我的寝具所使用的,是一张胭脂色的沙发。在里屋发现后就把它搬到客厅里来了。尽管上边盖了一层灰,但并没有明显的损伤,躺下来长度尚可。要容纳两人可能有点困难,但一人睡正好合适。
躺在沙发上,仰望着陈旧的天花板,会感到十分安逸。许是因为回忆起和祖父母、家人在这家里一同度过时光吧。而如今,祖父母却早已不在。
大学毕业后,侥幸找到的工作也只干了一年多就辞职回了老家,自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在这期间,我完全没有工作的欲望,宅在家什么也不做。日复一日,我不是喝喝茶,就是躺在沙发上翻翻杂志,过着与生产完全无缘的生活。对父母用“对都市生活感到疲惫于是回到家中”这种似是而非的借口来解释,如今他们也渐渐容忍了我这种怠惰的生活。基本上也没什么错就是了。
可以确定的是,脑袋被一种近似疲劳的感觉束缚着。让我如坐云雾般思绪不清。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被不确定的实感包围着,只能任凭时间流逝,浑浑噩噩地过活。以致于经常产生不冷不热、干渴之感。
做梦并不稀奇。尤其是与她相关的梦,像是遵循着某种法则或是周期一般频繁出现。尽管如此,因为有稍长一段时间没梦见过她,今日突然再次梦见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梦境果然是混杂着愿望的,充斥着谎言。
她的眼里,是不可能有我存在的。
我和她自打上幼儿园以来感情就很好了。从那时起,她就一直在注视着远方。无论是止步的时候,还是奔跑的时候。我在其身旁,在意着她究竟在注视着什么,回过神来视线已经离不开她了。
自追不上她的开始,我所能做的只剩下在她前方等待。
学校的社团活动结束之前,在静谧的图书馆里等候她的时日。不经意间,放下书本,面向窗户眺望着浮现于地平线上的夕阳,那段光景令我至今难以忘怀。
尽管黄昏时分的夕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却能勾勒出人们内心的空虚。
看到美好事物的同时,也会产生要注视到何时看法。
无论是高中、大学,还是迈入社会,我都在注视着她。
想要接近她,然而却失败了。
那样的她,就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
连事先知会都没有,自那之后,就那么消失在人群的另一侧。
我想她是去了一直注视着的遥不可及的远方。
然后唯有再也不会回来的确信,残存在我的心中。
「…………………………………」
自辞职以后,又过了一段时间。
里屋的嘈杂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离开客厅悄悄地出来看看情况。熟悉的声音从左右两侧传来。我的老家是开茶店的,因此外侧是店铺,里侧是家的入口。
「起床了啊」
看到我的身影,满面笑容的母亲就迎了过来。旁边跟着的是同样满脸福相的父亲,而后当我把视线移向正前方时,一下子就凝固住了。除了来拜访的哥哥和嫂子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看到哥哥怀中抱着的孩子,我忍不住说道「那是啥?」。
「真是失礼的家伙啊,竟然对我女儿说这种话。」
哥哥忍怒道。从高中时代就开始交往的嫂子也笑着「就是,就是」附和道。
「啊,这样啊。原来有小孩了啊。」
稍微有些动摇。他们有孩子的事在我从都市返乡的时候就略有耳闻,但还是第一次像这样面对面看到本人。说实话,我已经把她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了。
哥哥的女儿,也就是相当于我侄女的孩子紧紧依偎在父母的怀中盯着我看。短发的模样不似哥哥,而是像嫂子一般,乌黑中微微带着紫色调。
「额,现在一岁左右了吧?」
「没错,所以不要乱教她一些有的没的笑话啊」
哥哥突然严厉地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