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能力从国中起就没进步。」
国中啊。当时我整天都只知道跑步,还有画她。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画了。或许现在更应该将她描绘下来,当作美丽的回忆收藏,也不失为一个乐趣。
将这场梦的完结,化为有形。
剩下的大概只有寂寥与回忆吧。
遥想过去发生的事情,几乎所有的记忆都与跑步有关。
而不断追著这样的我的她,就在眼前。
「小芹。」
我唤她的名字,有点犹豫是否该叫芹芹。但眼前的她已经是大人了。
「小时候的梦想,实现了吗?」
我故意避开细节问道。
一开始小芹说不出话来。想反驳的情绪使她鼓著一张脸,但她试著将情绪咽下。
「嗯。」
小芹像个孩子似的老实承认。
她的回答,令我陷入一种相约的两人终于相会般的心境。
罢了,这也算是一个漂亮的结果吧,倒也不坏。
然而。
「………………………啊。」
怎么会呢?我不经意地将视线瞥向桌下。
「小蓝?」
「……啊,没事。」
我装作没看见。但即便抬起头,震动还是不断传来。
毕竟那是我自己的身体。
「真是太好了。」
我爽朗地回答,但是在桌子底下……
双腿却像流泪般颤抖不已。
我在热气缓慢的侵蚀下醒来。
如同浸泡在热水中。平衡感像遭到恶作剧一样,床不断摇晃。
彷佛被时间的波浪给漂来荡去。
结束时,耳鸣稍微停止。我起身,发现从窗帘缝隙透入的光线还很微弱。看了看枕边的闹钟,原来我比平常早起。现在准备上班还太早了,睡在一旁被窝里的小芹眼睛也还闭著。
我坐在棉被上发呆,不晓得该做什么。我思考著若是以前的我会怎么做,并看向玄关,抚著右脚,站起身来。
我蹑手蹑脚不发出声音,穿上鞋子出门。幸好夏天的太阳升起得早。
走下公寓楼梯时,我频频往下看,确认脚的状况。走路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说忘记了不适感似乎怪怪的,当然忘了比较好,但「忘」这个词汇,会让人感到消极。
来到户外,我走在充满斜坡的路上。去公司的途中,有一座被树木环绕的公园,在那里可以听见蝉鸣。即使在这个附近都是住宅的区域,蝉声还是大得一会儿就听腻了。日子过得真快,回想起来,彷佛昨天还是春天,甚至上周还冷得像冬天,让人忍不住发抖。显然这段日子我过得很浑浑噩噩。
或许我会就这样在与时间的疏离中死去。我感到茫然不安。
走到一半时,发现自己穿了跑鞋。明明只是散步,却把脚伸进了跑鞋而不是一旁的拖鞋。这是为了让自己随时都能奔跑所留下的习惯。
我看向斜坡的那端,丝毫没有涌现全力爬坡的冲劲。毕竟我虽然做了步行的复健,却没有为摧折的心复健啊。我的内心焦虑不已,却欠缺继续下去的意志,只能拖著脚步上坡。
不知有多少个月没见到她了。她还在那儿吗?
我高高抬起右脚。一想到用力踏在柏油路上的感觉,背部就窜起一阵凉意。我逃避跑步,是因为胆怯,还是因为追逐幻影的空虚感使然?
我轻轻把脚放回地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一放回地面,一种无形的压力便覆在我背上,像一缕轻薄的丝绸。
明明已经从梦中醒来,抬头一看,天空却模糊而扭曲。
孔雀蓝的苍穹混著金黄,远处飘来的流云将太阳包裹起来。金黄渗满整片天空,像要窥视我荒芜的心。
这里没有树木,却总能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蝉鸣。是我的错觉吗?
已经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真实了。
自从住院后,我的意识就包上了一层膜。
明明身在现实,却彷佛在梦中。
或许是因为没有任何人经过,令我感到特别空虚寂寞所致吧。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足音从我身旁穿过,像在回应我内心的声音。我的眼神追了过去,发出小小「啊」的一声。是大学时代常与我擦肩而过的别系女孩。不,我们现在的年纪都不能说是女孩了。
她还是老样子与我擦身而过,二话不说便超越了我。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的发型没变,所以我很快就认出来了。她把头发绑在左侧,那左右不对称的发型,使我无意中留下了印象。
原来她还在跑。我心想,目送她离去。
但那令我印象深刻的人影,却突然停了下来,接著倒退。她背对著我跑到我身旁。
怎、怎么了?我微微警戒,以沉默等待对方的反应。过去我们从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