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明日出男先生过世时,他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曾祖母,为什么会知道那是诅咒?为什么不认为只是不幸的意外?」
「我没了解到那么详细。」
怀着身孕看见丈夫在眼前被杀害,曾祖母或许不想多谈吧,对于诅咒应该也是半信半疑。
「那么年幼的小孩,有办法拿那么细的树枝刺穿衣服杀死一个人吗?」
辉也对这点充满疑问。
「那个气势,不是一个孩子可能会有的。」
「而且,你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吧?」
你以为你是谁──女孩用梅花树枝刺穿五明日出男胸口后的声音特别低沉。
「也就是说,那女孩可能被什么东西附身后才杀死我的曾祖父吗?」
「应该是这么一回事。」
「……那家伙就是诅咒我们家的混帐吗?」
他到底有多恨曾祖父?竟然不惜让幼童变成杀人犯也要杀死曾祖父。
「女孩应该没有这部分的记忆。在那之后她可能还说了什么,如果五明太太听到那句与诅咒相关的话,一切就能说得通。」
那件事之后,女孩真的罹患重度心病,再也无法走出牢笼。曾祖父死了,曾祖母因此变成寡妇,只能独自养大三个孩子。
「不可原谅……可恶。咦?好像有点痛。」
辉伸手摀住胸口。
「该不会……时间到了吗?不对,好痛喔,我的肚子,可恶。」
辉原本以为诅咒之死终于到来,但疼痛的部位不是胸口。他缩起身体,表情也因为疼痛而扭曲。
「我去一下厕所。」
这疼痛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可以休息到不痛为止。」
「……对不起。」
辉对肚子痛的原因已有头绪,极度不好意思地退出主人房间。
目送看起来很痛苦的辉离去后,多多良叹一口气。
大概是真的很痛吧,辉的脸色相当苍白。此外,现在正值季节转换之际,天气开始变冷,他会疲倦也是理所当然。
对于早已没有痛觉的多多良来说,多少有点羡慕,疼痛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多多良能感受到的仅有工作后的干渴以及疲惫。只有这种情况比过去还要严重。
他翻开箱帖。
处理完壹佰伍拾陆号后,那个木盒躁动的程度非比寻常,那股气势像是要冲破抽屉一样。
二战后多多良家没再出现夜见师,克比古睽违许久成为夜见师后,优先把相对轻松的木盒处理掉,那些得抱着激烈对战的觉悟才能处理的木盒则摆到最后才处理。
这其中有十分合理的理由,可是一想到辉的情况,现在似乎也不是考虑合理性的时候了。
身穿红色裙子的小女孩帆乃慢慢现身在眼前,哭着像是想对多多良说什么。
「木盒在躁动吗?」
帆乃点头。
「别担心。如果害怕,就和翔琉两个人一起离那边远一点。」
帆乃又轻轻点头后,消失身影。
木盒从辉来到这里后开始躁动,处理完壹佰伍拾陆号后反应更加激烈。
(这表示是和黄毛鸡头、壹佰伍拾陆号皆有关联的幽灵。)
大概就是诅咒五明家的人吧。
多多良再次仔细研读箱帖,试图列出候选名单。不知不觉中才发现,从辉说肚子痛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以上,他却迟迟没有听到打扫的声音。
「……状况这么糟吗?」
多多良有点担心,决定去看看辉的状况。
他移动电动轮椅来到辉的房间前,敲敲辉的房门。
「你状况怎样?」
「我马上就开始工作……对不起。」
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往生了。
「我开门啰。」
门没有上锁,所以推开就能简单进入房内。辉在床上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痛苦。
「你今天休息吧。」
「可是……我昨天也已经休息了啊。」
「我给你有薪假。」
「……不好意思。」
断然说自己要为钱工作的男人竟然瘫软至此,状况肯定是非常不好。
「不去医院没问题吗?」
「应该没那么严重,我……是自作自受啦。」
多多良对辉垂头丧气的模样感到不解。
「你身上的诅咒,不是你该承受的。」
「不是啦。我喝了你在喝的那个水。」
这句话让多多良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