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进寺泽这番肺腑之言。
「复仇这种事我怎么敢想呢……一切就交给刑警先生了。所以拜托你们,千万要逮捕把深雪害成那样的凶手喔……我先失陪了。」
再度颔首后,冰堂踏着蹒跚的步伐走过寺泽身旁。
——拜托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寺泽小心翼翼地目送男子宛如怨灵般的背影离去。
●——樱井道隆——
『想将物理溶入情绪中是种自由,但千万不能将情绪溶入物理。当然,包含爱恨情仇在内的所有情绪若追根究柢,都只是神经传递物通过神经元间的突触。这点的确无法否认,但这只是站在物理的角度来谈论,也仅此而已。毕竟——』
刚好读到一页结束的句子,樱井道隆不再继续往下翻。
将视线离开文库小说抬起头,绕了绕僵硬的脖子来放松。
忽地往教室窗外望去。
不止歇的斗大雨珠毫不留情拍打着校舍。
今天从早就下起倾盆大雨。
接着看向黑板上挂的大钟,离开始上课还有时间。
道隆重新看起文库小说。
只要没受到什么干扰,上课钟响前应该能看完才对。
「早啊,小道!」
正当他伸指要翻下一页的瞬间,干扰说来就来。
听到一股完全不把沉闷阴天当一回事的开朗声音在喊他,道隆抬起头来。
「亚季喔,早啊。」
隔壁班的女同学,寺泽亚季就站在他的桌子前。
「你在看什么书啊?」
她从头顶窥探道隆手中的文库小说。
「这是一名饱受五十五个多重人格纠缠不休之苦,最后以手枪自尽的意大利人画家的日记啊。」
「唉唷〜小道你今天果然还是一如往常呢。」
「这是我要说的。」
道隆边把书签往书里夹收进抽屉,边这么回嘴。
「明明外头天气糟成这样,亚季你还是一样精神百倍,真服了你耶。」
尽管上高中后被分到不同班,他和家住得近的亚季从懂事前就已认识。
呱呱坠地十六年来,道隆几乎没见过这位青梅竹马露出沮丧的表情过。
「因为人生就只有一次呀,不开心享受不是亏大了吗?」
两撮发束晃呀晃的,亚季一如往常讲起大道理来。
「这我是不反对啦。所以呢,你有啥事?」
两人交情自是不错,但读别班的青梅竹马特意在上课前跑来找他倒是有点稀奇。
「抱歉喔小道,其实我是想请你教我英文的功课。」
亚季腼腆地搔了搔头。
「从座号来算,今天上课似乎换我会被点到,可是这里的英翻日我实在搞不懂啊。」
她边说边把带来的课本翻开给道隆看。
「要我教你是没差,但你何必找我,像平常那样去找真田不就好了?」
真田晴海是亚季长年以来的好友。虽然寡言不善表达,但头脑非常灵光,听说亚季无论哪科的功课都受她不少照顾。
但是,对方似乎不太喜欢道隆。因此他与真田晴海交谈的次数可说用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这个嘛……其实我想找的晴海老师今天人还没来喔。」
道隆皱起眉头。
「睡过头吗?以真田来说实在罕见啊。」
与身旁这位体弱多病又少根筋的青梅竹马不同,她给道隆做起事不马虎的印象。
「对啊,自从小五那年夏天以来,我就没再看她睡过头了呢。」
「你记得也真清楚啊。」
「这是当然,晴海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亚季毫不犹豫说出这句害羞的话。
「什么啊,对你来说真田才是第一名吗?本来以为照年资来排,应该会是我才对耶。」
「该怎么说呢……小道已经算进入名人榜?比朋友或好朋友更上一层,理所当然待在身旁,就像是家具一样喔。」
「这种时候不说『家人』而是『家具』,真有亚季你的风格。」
「所以小道老师,能否请您拯救正身陷危机的我呢。」
「好吧。」
道隆要亚季坐到旁边的座位后,拿起英文教科书。
接着一眼扫过里头的英文问题,至少对他而言很简单,根本简单到道隆完全不懂亚季是哪边不懂。
「……这里的it指的不是书架,而是前一句的铅笔。」
「嗯嗯。」
他只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