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山上或海里扔。
或是为了不让死者身分曝光,藏起头颅或指纹等等。
「但是……」
验尸官抬头回看寺泽。
「我说寺泽,这次的情况……」
「没错,这名凶手不同,既将尸体留在现场,也不隐藏其身分,两种目的都没达成……不,我想凶手压根就没在管这些吧。」
寺泽说得毫不犹豫。
「毕竟这家伙可是砍下双手双脚,把最关键的头和躯干丢在公园的砂池就拍拍屁股走人,完全无意掩饰自己的犯行和被害人的身分。表示凶手一开始就没打算达成杀人分尸的目的…:也就是说,答案只有一个。」
「哪个?」
「很简单,表示凶手——原本就不正常了。」
寺泽盯着同事的脸静静断定。
「……的确啊。」
验尸官耸了耸肩。
「竟然杀了人还对遗体又切又砍,根本不是正常人,而是败类啊。」
「喂,可别搞错了。打从就已经是败类了啊。」
寺泽以冰冷的视线瞪向男验尸官。
「当一个人怀有明确杀意去杀害他人,无论理由为何都不该被原谅。」
「喔喔。不愧是正直清廉的警部大人,说起话果然不一样啊。」
验尸官的语气中带有几分揶揄。
「话是这么说啦,寺泽,人总会有理智断线的时候。我想就算是你,也总有一两个讨厌的人吧?」
「讨厌的人当然是有,但厌恶和杀意是两码事。人类和猴子不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靠理性商量来解决,才称得上正常的人类啊。」
「果然很像警部大人会说的人性本善论呢。不过呀,你能保证厌恶真的不会转变为杀意吗?」
验尸官脸上浮现苦笑。
「我打个比方啊寺泽,假如你家的宝贝女儿被不知在哪当牛郎的小瘪三玩弄,最后更被狠狠抛弃的话,你怎么想?难道真的不会有一丝杀意吗?」
「你说什么?」
听到自己两名宝贝女儿被拿来举例,寺泽支吾其词。
「假如是那样……唉,确实会发飙啊。」
身为一名非特考出身,凭借干练办案手腕当上警部的寺泽,在现场无人不对他刮目相看。然而,一旦提到有关家庭的话题,他立即显得十分软弱。
他与妻子晶子由于不和,已分居将近两年。
就读国中的小女儿真季被妻子带回隔壁市的娘家,如今和他同住的只剩高中生的长女亚季。就算如此,寺泽依然深爱着两个女儿。
所以要是女儿们被不知打哪来的混混骗得团团转——
「我大概不会轻易放过那小子吧。」
寺泽老实回答。
「但我可不会诉诸暴力,顶多狠狠臭骂浑小子和女儿们一顿就结束啦。再说了,我家女儿根本不可能会上那种无聊小子的当啊……」
「我都说假如而已啊。你还是老样子,那么宠你女儿耶。」
验尸官特意不爽地咋了声舌。
「我才没宠她们。要是我真的宠女儿,就不会搞到老婆跑走,让孩子们受苦难过了啊。」
寺泽只冷冷回了这句自我讽刺的话。
▲
大约一小时后,做完大部分现场采证的男验尸官离开了现场。
「——寺泽警部。」
一脸沉痛地目送被害人遗体离去过了不久,听见手下的警察时田英臣一喊,寺泽转过了头看过去。
「你醒啦,时田。我还以为你和第一目击者一起被搬去医院了呢。」
「不、不好意思……」
听到寺泽挖苦,警察时田满脸愧疚地道歉,同时以他明显长茧的粗犷指头搔起一对粗眉毛。
「明明外表像头野兽,结果内在是颗玻璃心吗?像你这样可爱的刑警,肯定能受小朋友喜爱吧。」
「哎呀警部,你就饶了我吧。」
足足比寺泽高了个头的时田皱起他活像兽面瓦的脸孔苦苦哀求。
有着一副比起刑警更适合黑道的凶狠外貌及壮硕体格,柔道、剑道、空手道的段数加起来更破了十段的时田,刚才竟一抵达现场看到尸体就昏了过去。
认真耐操,脑筋灵光的时田无疑是寺泽值得信赖的手下,唯有太过胆小这点实在美中不足。
看来其他警察为了不让昏倒的他妨碍现场搜查,把他搬至警车内休养,直到刚刚才醒过来吧。
然后,熟悉的时田身旁站了还一位陌生男子。
「时田,那边那位是?」
「我联络被害人名片上印的工作地点,接起电话的人正是他。为了确认被害人身分是否属实,才会请这名她的同事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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