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崩坏的时刻,总是会在某一天突如其来地造访。
而对于生活在锡尔克教国中心——也就是以信仰之都而繁荣的这个菲尔比欧•阿尔萨斯的这对姊妹,也同样在没有任何前兆下面临了这个情况。不,并非只有她们。
这一天,突如其来地向生活在这个镇上的所有人袭来。
圣都菲尔比欧•阿尔萨斯。
身为锡尔克教发祥地的这个都市拥有悠久的历史,而以教会为中心的建筑物也呼应著这点,既厚重又庄严,随处可见这种别出心裁的设计。
有许多人被这样的古都风情吸引,镇上总是充满了来巡礼或是观光的人潮,络绎不绝。
那一天在古都的大街上,也充满了熙来攘往的人潮,尽管这间老旧集合住宅的阁楼房间位于住宅区的小巷弄深处,也能从这里微微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
某间套房不仅窄小又满是尘埃,甚至以倾斜的屋顶充当房间天花板,有一名少女就正躺在这里的床上低声呻吟。
她身材瘦弱、肌肤白皙,由于直到正午都还在发烧,可以看出她的脸仍有些许发红。
尽管她有著少女的面容,却又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的魅力。她那亚麻色的长发摊在床上,时不时就像睡不著似地翻来覆去。
少女名叫亚特妮。
她在这个圣都从事餐厅的女服务生以及娼妓的工作,和妹妹一起住在这简陋的房间。
自从双亲在好几年前过世后,她就靠自己努力赚钱,总算得以过著勉强猢口的生活,但或许是因为她勉强自己导致身体出了状况,这几天来一直卧病在床。
「……姊姊,你没事吧?」
看到姊姊痛苦的模样,和她差了好几岁的年幼少女担心地轻声说道。
她年仅十岁左右,和姊姊相同的亚麻色短发拉到后面绑了个小尾巴摇来晃去。她用从楼下水井取来的水桶拧了一条湿毛巾,放在姊姊的额头上。
她为了支持忙于工作的姊姊学会了所有家事,但即使她如此懂事,看到身为自己唯一亲人的姊姊卧病在床,脸上依旧难掩不安神色。
对于双亲同样因病而亡的她来说,会如此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年幼的她来说,姊姊是世上仅剩的唯一亲人——看到姊姊生病痛苦的模样,让她害怕死神是不是已经在向姊姊招手。
亚特妮望著以不安表情凝视自己的妹妹,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并莞尔一笑试图让她安心。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亚娜。姊姊已经不要紧了。」
然而,心智年龄早熟的亚娜,不会这样就天真地相信姊姊的话。
她用手擦拭从眼眸底下溢出的斗大水滴,是想表示就算如此也不会哭泣吗?但眼睛依然有些红肿,这幕景象虽让亚特妮觉得于心不忍,但看到妹妹坚毅的模样,让她露出了笑容。
「真的不要紧啦,你看。」
亚特妮这样说完后挺起上半身,将湿毛巾从自己额头上拿下,再将额头贴上妹妹亚娜的额头,让她确认自己已经退烧。
「多亏有亚娜用心照顾我,所以我现在已经退烧了对吧?」
听到亚特妮那句话,亚娜把自己的小手贴在姊姊的脸颊两侧,慎重地确认姊姊是否还有发烧后,她的眼神总算重新点燃希望之火。
「真的吗?真的没事了吗?」
看到妹妹就算亲手摸过却还是再三确认的模样,亚特妮浅浅一笑。
「真的不要紧啦,亚娜。姊姊只是有点累而已。」
她这样说完,这次换她用手轻柔地包裹妹妹的双颊。
「要是又晕倒的话就糟了,晚上的工作要不要请假?」
看到亚娜以水汪汪的大眼抬头仰望自己,让亚特妮一脸伤脑筋。
虽说妹妹年纪还小,但大致上还是瞭解姊姊亚特妮晚上从事什么类型的工作,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对父母双亡的这对姊妹来说,唯一能出外工作的就只有亚特妮。
然而就算想要工作赚钱,这个镇上能让女性干的活却少之又少。
仅靠白天的女服务生工作的话,连让两人生活都成问题,就现况来说,要是没有夜晚的工作——也就是藉由卖春赚钱的娼妓这份工作,对她们俩来说连吃饭都得伤透脑筋。
只是,娼妓的工作也没有带来多少收入。
基本上,这个圣都在表面上并不承认娼妓这个职业,因此这份工作算是不见天日的脏活。
因为圣都的基础建立在对神明的信仰,所以娼妓诱惑男人的模样,对此处来说并不体面。
然而,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光凭信仰就能轻松压抑生理需求,因此自然而然地就会出现试图利用这点赚钱的人。
一旦娼妓的工作曝光,正常来说会成为处罚对象,但这些人藏匿她们的行踪,对台面上的人以贿赂及威胁等方式,得到设立营业场所的许可,在那里提供女人给男客人。
客人的钱会流进提供场地的人口袋,然后他们再支付薪水给娼妓们。
在镇上的每个地区随处可见的这种组织,几乎都仗著「我们可是为了保护你们而花钱的」这种嘴脸,因此大部分的娼妓也只能领到比女服务生像样一点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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