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像刚才一样毫无任何情绪地释放出黑色火焰。
不用说,两名护卫兵没花多久时间就化为灰炭,现场顿时只剩下烧焦地面的余烬燃烧声。
我的心里对这情况丝毫没有任何感慨,环视了周遭一眼后,我发现那辆马车已经不见了,于是便将视线移向丘陵地道路的另一端。
我在离这里颇远的道路上,看见了背对着此处离去的马车。
不过转眼之间马车就进入了下坡路段,让我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我恍恍惚惚地看着那一处,接着吐出深深的叹息,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魔杖。
即使面对亲手屠杀人类的事实,我的心中仍未涌现任何情绪。虽然发现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内心深处翻腾,但我最终也变得不在乎心底深处的骚动。
等我再度回过神,已经返回刚从森林里出来时,那条森林小路与通往城镇道路的交叉口。
这时太阳已经斜向地平线,天空染上了红色,我迷迷糊糊地坐在附近的岩石地区,望着即将入夜的天色。
我终于明白自己的样貌了,今后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可能在思考着这些事情,所以当我意识到远处丘陵的地平线亮起许多盏灯光,并笔直地朝我逼近时,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
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有多达一百骑左右的骑兵队面对着我开始布阵,他们高举的长枪反射着夕阳的红色光辉。
骑兵们身上的装备比刚才那辆马车的护卫兵还要高级,有坚固的胸甲,以及随风飘荡的披风。
他们的披风本来应该是白色的吧?所以染上了夕阳的色彩之后,变得像是士兵那样的红色披风。
紧接着,有名男子身上穿着高级度更上一层楼的铠甲,骑马往前迈进,然后用力挥下朝天空举起的手。
接收到这个指令后,骑兵们就一齐将枪尖指向前,笔直地朝我冲过来,马蹄踩出了隆隆地鸣。
我随手朝这群人施放黑色火炎,但是这简直就像朝着向自己打来的海浪丢石头般,完全止不住他们的攻势,只能将几名骑兵连同马匹化为尸骸。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骑兵形成的人浪,让我不知道自己能转移到哪里。朝着我而来的枪幕,宛如怒涛般地逼近。
我想扫开其中几支枪,不过这些在马匹的速度加持下挥出的枪,却毫不容情地刺入我的身体,斗篷底下的骸骨叽轧作响。
骑兵形成的人浪冲过了我,我以背部感受着他们转身的动静,将手伸向插在身上的数支枪。
如果维持本来的肉体,这肯定会是致命伤,但是现在身体感受到的疼痛却没那么严重。
我粗鲁地拔开那些枪,然后朝着再度举枪朝我冲过来的骑兵们掷去,结果击中了其中一名骑兵,将他钉死在地面。
不过骑兵团却毫无畏惧之情,继续将枪举在前方冲了过来。
「烦死了……!」
我嘴里溢出了低语,然后举起那把十分不祥的魔杖,用杖底往地面一敲。
脚边的影子立即以我为中心,以同心圆膨胀开来。接着黑影就跃入之前在突击中丧命的骑兵与马匹的遗骸上。
黑影附身于骑兵们的遗骸,那些浑身是血且内脏外露,或是遭火焰烧烂的骑兵遗骸,便犹如牵线木偶般爬起身,然后捡起地上的枪,以灵敏的动作冲向曾经是它们伙伴的骑兵们。
见到这幅光景,骑兵丝毫没有减缓突击的脚步,但我还是从那些马背上的士兵脸庞,看到明显的动摇与恐惧神色。
——然后,就在第二波骑兵突击的同时,地狱也揭幕了。
尸兵们用手上的枪,贯穿以前的战友并且朝着天空高举。
接着和刚才相同的暗影就伸出触手,依附在士兵身上。于是这个新生的尸兵就拿着武器,同样扑向往昔的战友。
看到熟悉伙伴的胸腹开着大洞,洒着鲜血和内脏向自己袭来——悲鸣、恸哭与武器夺走性命的声响,在四周此起彼落,地狱就在这幅悠闲的风景中诞生了。
铁味、锈味以及弥漫现场的腥臭味混合在一起,在整个山丘上扩散开来。
终于,现场再也无人存活。超过一百名毫无意识的尸兵,如同墓碑般地呆站在原地,在夕阳西下的山丘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披风随风拍打出啪哒啪哒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山丘上。现场毫无任何生物发出的声音,只有幽鬼般的尸兵站在那儿。
于是位在尸兵中心,那名寄宿着红焰的骸骨,重新戴上黑色斗篷的帽子,然后将散发出不祥气息的魔杖往地面一敲,再往天空高举。
紧接着,那些死去的士兵们便像是听从指令般,沉默地聚集在这名黑斗篷骸骨的身后,宛如送葬队伍,安静地缓缓步行在朝远方绵延而去的道路上。
太阳已经落入地平线,四周遭黑暗吞没,连这支送葬队伍的脚步声,都犹如遭黑夜吞噬般地逐渐消失。
接着我的意识如烟霞般消失,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
我睁开眼睛,透过崩毁的天花板开口处看见了树木的枝叶,从缝隙间洒下的日荫光影落在我躺平的身上。
虽然觉得自己做了个很不好的梦,但是我却无法清晰地回忆起梦境的内容。
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再吐出,试图摆脱内心深处那股浑沌的不悦感。
等意识逐渐清晰时,我才想起自己泡进温泉后就直接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