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据点化


  「呼呵呵。馆穿的是粉红色的胸罩,胸部像是砰的一声跳出来一样,有够巨乳耶。她用水桶往自已身上一倒,一条小鱼在她胸口跳啊跳的www呼呵呵,超夸张的。那里头装了什么啊?梦想?装满了梦想?虽然巨乳不符我的嗜好,但是画了她的图就能用好价钱卖给三木和川合。伊须香妹妹超敬意满分w可爱女生宣~言!呼呵。」

  中野模仿馆的口头禅,竖起圆润的食指。趁着本人不在场,他简直肆无忌惮。

  「那家伙的姓氏是『馆』嘛,部首里面就有工和口,超エロ〈色情〉。色情女王大人。」

  原来如此。馆的怒气也是理所当然。被痛宰一顿也不该有怨言。

  「下次见到面,一拳打凹那张猪脸。还要踩烂他下面让他绝子绝孙。」

  馆猛然跺脚踏响咖啡厅的地板。我似乎听见了有物体被辗碎的声音,也许是错觉吧。

  ※

  因为发现一名将来梦想写了「脏东西就该烧光」的学生,厕所问题为首的公共卫生问题似乎能仰仗他的能力。

  带刺金属护肩与墨镜再加上庞克头。

  学生会执行部会长藤堂先称赞他那奇特的外观「很有个性十分帅气」后,央请他协助「为改善校内的卫生环境,能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但是他的梦想并非对公共卫生有所贡献。那难以理解的古怪梦想,最后是舍弟为我解释。

  「啊~那个是从漫画情节演变来的网路梗啦。一面大叫『脏东西就该烧光!』一面用火焰喷射器喷火。毕业纪念册就是一想到之后可能有朋友会看,有时候就会想写些搞笑的嘛。」舍弟如是说。

  学生们在地面上河川附近制作了厕所。虽然没有人实现的梦想能直接制造出厕所,但成为「图书馆员」的学生知道有《厕所的历史》这本书存在,向学生会提出报告。「木工」负责坐镇第一线指挥,运用有限的材料与工具,打造了冲水式的厕所。据说内部还设置了自校内搬出来的西式马桶。

  卫生纸也是从校内的预备品供应,于使用感想上得到一致的满意评价。制作隔间时则是取园游会的摊贩招牌当作材料,因此上头画着店铺名称或插图。

  女生厕所是以可丽饼小贩当材料,因此很快地,在女学生之间与朋友一同约去上厕所时以「一起去买可丽饼吧」作为暗语。

  男生厕所则是章鱼烧小贩。有男生搞笑胡闹将热狗摊的招牌裁下,与章鱼烧组合成低级的图案当装饰,不过男女厕所之间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因此女生们没有发现。

  小便用的男厕一般而言只是在宽敞的空间中排列小便斗,顶多加上遮蔽旁人视线用的简易隔板。当然与女生相较之下男生较少使用独立隔间,所需时间也较短。然而,学生制作了与女厕同数量的独立隔间。

  在学生们幸存归来之后,关于健全男子青少年的性欲问题,大众媒体——特别是周刊杂志或运动报纸刊载了许多夸大不实的谣言,如「使用麻药效果的植物,召开乱交派对」、「由于禁止男女接触,发生了男性之间的性行为」、「捕捉性情温驯的怪物,许多人轮流使用」等等,在这般状况下为了屏除误会,我认为应该于此纪录真相。

  虽然是相当敏感的问题,但明白了我的用意后,数名男学生对我告知了真相。由于对年轻的男同学而言这问题相当敏感,我便委托舍弟代我进行访谈。

  「男生厕所多做了好几个隔间,哎呀,当然嘛,就是为了那个理由。就只有两本某个人带进校内的成人漫画,大家抢着用啊。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三年级有学长好像因为这样吵到打起来。」

  「像是手机里有存色情图片的人啊,或是动画漫画科里头很会画的人都被当成救世主了。一张色情插图可以交换一道小菜。男生之间说『交换菜色』就明白意思。黑市交易啊。」

  「传闻中啦,在防灾训练的时候,不是有那种用来练习心肺复苏术的假人吗?我们学校有四具,听说学生会长把假人发下去说『拿去用吧』。哎呀,真的,只是谣传啦。啊~不过真想听她当面这样跟我说啊。光是想象就觉得有种……该怎么说,你懂吧?」

  「我们班上也有个很会画的家伙。像园游会用的制服也是他设计的,只要去拜托那家伙,无论题材要什么他都会画给你。而且女生在场的时候也照画不误,那家伙真的是勇者耶。有够神。」

  此外,女学生们虽然也知道勇者的身份,但似乎刻意避开不提。

  ※

  二○一八年四月十六日(星期一)。自转移后第四天,十二点二十分。

  粮食问题突如其来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决。虽然无法稳定提供高中生所需的充分热量,但至少足以暂时糊口。

  一年十班美术科,井本将太。

  将来的梦想是「想吃温热的营养午餐」。

  国中时代的营养午餐除了「冰凉又难吃」之外无法形容。老一辈的成年人也许无法置信吧,但现在有越来越多学校选择向业者购买便当,为了避免腐败而先冷藏,再于用餐时分配给学生们。

  井本从未体验三四十来岁的长辈们过去品尝的温热营养午餐。

  他不曾吃过闷煮到入口即化的马铃薯炖牛肉,也不曾将热腾腾的意大利面酱淋在袋装面上搅拌享用,甚至惊讶于「那是什么?」。父母过去理所当然般天天食用的营养午餐,他从未体验过。

  每星期轮值成为打饭班,穿上负责分配餐点时的连身白围裙,为同学们以勺子从容器中舀起饭菜盛在餐盘上……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掀开容器盖子时升腾冒出的温热蒸气与气味,他没见过也没闻过。

  当然每个学校的营养午餐制度不同,但在井本当时就读的国中总是冰凉的便当。不知何种植物的绿色菜叶上头淋着徒具酸味的沙拉酱,该以一块米团来描述的冷硬白饭,令人不禁想恳求再多给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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